养老储蓄、陪伴看病,力所能及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了。
有人说话,严耕云想七想八的毛病好了一点,他言不由衷地说:“有心思,哪儿没心思了?”
朱雁根本不信:“有心思你一颗蒜半天扒不明白?”
严耕云手里还拿着物证,无话可说,只好加快动作,亡羊补牢。
朱雁看着他勤快的样子,眼底闪过忧虑和怜爱。她削了个蒜头递给儿子,说:“我们问你的情况,你不高兴啊?”
严耕云没有不高兴,他是心虚,他说:“妈,我还不至于敏感成那样吧?”
朱雁怪他:“谁叫潼潼问完你男的女的,你就不说话了呢?”
严耕云:“……”他怎么说啊?那能说吗?他这都还是混乱的,说不了。
所以他只能扯点善意的谎言:“没有不说话,刚在想事情。”
朱雁问他在想什么,严耕云经验丰富,拿工作来挡枪,说:“我刚接了个单子,明天要上客户那儿去……”
然而客户是李霖,跟王醒也没什么区别,严耕云哽了一下,又才说:“额,所以,我在想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不过朱雁不懂他的工作,挺好忽悠,不疑有他道:“好吧,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严耕云其实根本不用紧张,但他杯弓蛇影,没办法,还煞有介事地产生了一种混过去的错觉。
只是他才松了那口气,说:“差不多了。”
严潼却一溜烟小跑过来,整个人歪着飞起来,往沙发上一砸,接着爬到朱雁旁边,伸出手说:“奶奶,啊。”
他手里捏着个橘子瓣,朱雁扭头吃了,同时想起了橘子的来源。
她平时在小城市跟大儿子一家生活,看不着这个小的,他吃得怎么样、遇到了什么事,绝大多数时间在她那儿都是空白,所以难得看到人,她什么都爱问。
“味儿挺正呢这橘子,”她嚼完了看向严耕云,开始打听,“我刚听你说邻居给的,你几时有的邻居?我怎么不知道呢。”
严耕云真想给严潼一下,什么话题都是他小子带来的,烦人。
但这小子不厚此薄彼,投喂完他奶奶,又往前爬了一步,给他喂了一瓣。
严耕云觑他一眼,还是吃了。
挺甜的。
那袋甘蔗,王阿姨最后也没带走,她下午要和老姐妹去逛街,提着不方便。
不过也没浪费,因为李霖受不了催婚的包围,逃也似的躲过来了。
他到的时候是2点半,王醒睡过午觉起来了,正在打语音电话。
李霖听话筒那边那个声音和那一箩筐的问题,算是听出来了,是公司衍生品那边的研究员孙琰,主攻方向是金铜和矿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