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试着来。”
导演发话,就得动弹。
萧正阳表现绝佳,郑元虽然是个新人,但没有出错,甚至在小细节上可圈可点。剧组的大家都在等着一条过,没想到在贺执这里栽了跟头。
贺执没什么怨言,老老实实站回花坛,看向萧正阳。
“不对,眼神在飘,对着镜头。”周沉盯着摄像机,眉头紧皱,“太死了,不行,拿本书。”
道具组递给贺执一本书,贺执接过。
“感觉不对,翻开再来一次。”周沉说。
一连七条,周沉都不满意。
气氛凝滞,场务已经在拉着化妆师悄悄询问贺执是不是以前得罪过周导了。贺执在摄像机前站着,听得一清二楚。
这条戏最终也没拍到周沉满意,贺执手里的道具换了一番又一番,相机胶卷里他的身影都快超过萧正阳了。
剧组休息时,贺执在人群后面坠着,觉得有点荒唐。
方畅难得丢了瓶冰汽水给他:“抑郁了记得跟我说,我这不少心理医生呢。”
贺执拉开易拉罐,清脆响声盖过他的冷笑:“怕刘明德的宝贝小导演跑了就直说。”
“彼此彼此呗。”方畅回击。
贺执灌进一口汽水,气泡在口腔与喉咙爆裂,轻微的刺痛感让他感到舒服了一些。
“你先回。”
“去哪?”
贺执把易拉罐扔回方畅怀里,说:“少问。”
贺执拎着半瓶汽水,易拉罐被他捏得噼啪响。
进这个圈子以来,被穿小鞋的次数也不少,哪次都没让他放在心上。
唯独这次,贺执在意。
门把转动,贺执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周沉推开门,看着他:“在门外干什么,站桩?”
“给周导送点喝的,可惜被我喝完了。”贺执朝周沉展示被捏扁的易拉罐,“谈谈?”
小镇的酒店墙皮薄,说话声顶多在音量上打个折,内容能一字不落地飘进屋内人耳朵里。
周沉在门后陪着贺执忍受了十分钟的易拉罐交响曲,心情谈不上多好。
“谈什么?”周沉问。
“柏云阳。”贺执朝四周看了一圈,重申,“只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