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闹,所有手电光照过来。
亮得跟白天一样。
丑态一览无遗,彭勇觉得丢人,偷偷地溜了。
王爱霞恶狠狠地瞪着林可叮,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奈何林可叮有左右护法,脚边是凶猛的蒙古藏獒,肩上站着猛禽草原雕。
却又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越是这样,王爱霞越气,要气死了。
林可叮笑得甜美,就喜欢这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为犒劳劳苦功高的孩子们,四家大人拿出家里所有的鸡蛋给他们做夜宵,不一会儿,羊油混着干野葱和鸡蛋的浓郁香味,从蒙古包顶的木格飘出来,随着草原的夜风散开,馋得满都拉图家家户户的大人和小孩直流口水。
不过再也没人说酸话了,他们每个人都感激林可叮那群孩子,为草原为后代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是他们额善的小勇士。
要是范光辉和那些民工要追究,他们一定团结一致奉陪到底,他们草原人绝不是孬货。
孩子们吃得狼吞虎咽,卧鸡蛋一个接着一个地吃,吃得满嘴流油。
大人们坐在另一张矮木方桌上,还在热烈地讨论,巴图尔激动地拍大腿:“太有意思了,一想到范光辉那吃瘪的脸,我就想笑。”
“亏得孩子们机灵,在没人的时候放走旱獭,不然这事没这么容易压下来。”吉雅赛音心有余悸。
“不管怎么说,也算出了口气,给那些贪鬼一点教训,真是想钱想疯了!活该!”巴图尔为孩子们感到骄傲。
“晚上放回去的那些旱獭,涨了见识,肯定会搬到别处去,白头山往后再也无旱獭坡了。”吉雅赛音欣慰地笑了,“这样挺好,至少民工们就抓不着它们了。”
“马上年底了,基建队停工拿不到工资,没钱过年,指不定还能干出啥缺德事。”周海莲愤愤不平。
这群无法无天的狗杂种,到别人的地盘,不尊重当地习俗信仰,早晚要出吃大亏才知道收敛。
“周主任过年不回场部吗?”巴图尔开口问。
“等西河考完试,我就带他回去。”周海莲看向和林可叮他们一块猛吃卧鸡蛋的周西河,心里很高兴。
这孩子终于交到朋友了。
她哥不着调,小时候把周西河扮成小姑娘,以致给人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之后就宁愿喜欢小动物,也不喜欢和同龄的小朋友一块玩。
“回去也好,免得基建队闹得你头疼。”巴图尔很感激周海莲,这段时间一直偏向他们,巴图尔以茶代酒敬周海莲。
周海莲一口气干掉大半碗奶茶,“范光辉找你们麻烦,记得去场部找我。”
“不多说,情意都在茶里。”巴图尔再敬周海莲一碗。
孩子们这桌,吃饱喝足的格日乐用手肘碰阿尔斯郎:“五年级有寒假作业吗?”
“不知道啊,我也第一次上五年级。”阿尔斯郎想到什么,哈哈笑起来,“这话问得像你做过寒假作业一样。”
哪次不是开学一个字没写,被老师当典型逮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