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妩依旧在道:“这次金国签订和平条约是他们二皇子与三皇子提出的。我已与他们皇长子谈妥,要回锦州和宁远两地。”
霍十九是聪明人。不必蒋妩细说,他眨眼间就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热血一瞬上涌,温暖了淋了一夜雨冰冷的身体。他一把捞起怀中人,让她与他平视,“妩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挟持金国皇长子,威逼他答应我归还宁远和锦州。其实这对手握重兵的皇长子也是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又可以保住他的兵权。阿英,这下你就不用担心谈崩了会丢了性命。九王千岁只叫你想法子得回锦州辖下的凌海和义县,你却能一下子要回所有失地。定要吓他们一跳!”说话时有女孩子特有的俏皮,更多的却是期待。
她没有辩解,抚他肩上的疤痕告诉他她胁迫了金国皇子,谈成了这样大的事……
她是在与他坦诚!
霍十九的心禁不住狂跳,是喜悦,是复杂,是疑惑。
她有本事逼得皇长子与她谈条件,必然功夫不弱,且当初在英国公府他也见识过刺客的身手,她这样武艺高强的人,如果真要杀他多得是机会,为何她不动手?
还有这一次,他明白清流是巴不得他谈崩了丢了命的吧?
她如果是为了清流做事,又为何会帮他?
如果不是为了清流做事,她为何要夜探霍府与曹玉交手后水遁,又为何要去英国公府冒险?
许多思绪理不清,怀中温香软玉却一直乖巧的依偎着他,仿佛她是凶猛的猎豹,只在他面前收起利爪,表露出温柔可爱的一面。
霍十九的心里暖暖的,也痒痒的。
有生以来是第一次看不清一个人。
锦被被中,二人相贴的肌肤很是温暖,他的手臂角度刚好,让她枕的很舒服。蒋妩累了一夜,已是昏昏欲睡。
霍十九却是毫无睡意,只要想到被金国占领了五十年的失地,先皇几番征战都没有收回的失地竟然被怀中女子成功得回,只要想到她的神秘,他就觉得既疑惑又热血沸腾。
“妩儿。别睡。”霍十九将她放平在榻,翻身压上。绚紫色锦被滑落在他腰间,露出他匀称结实的背脊。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滑入她空荡荡的中衣,握住她胸口的丰盈。
蒋妩张开眼,不等开口,双唇已被他覆住。
从前,他每一次的亲吻都是爱怜又珍惜,还带着些像是怕吓坏了年轻女孩的小心翼翼,总在计划徐徐图之。
今日他的吻却比从前每一次的都要狂烈,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又仿佛是在征服猎物。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带来一阵阵热浪,蒋妩的眼逐渐迷离。
他们此即抛却所有外因,她因他的坦诚相告而抛却芥蒂,他则因她的坦诚越发看不懂她。
从前她只是一篇“美文”,如今却变成了一本书,让他想要翻阅,迫切的想要知道结局,又怕错过其中最精彩的部分。
霍十九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又发生了变化,不只是简单的心悦,也不是身为夫君的责任而已。
她的柔软包裹着他时,霍十九望着她意乱情迷的眼,心头一热,越加狂热的征服起来。
下人们早预备好了热汤,因听雨和冰松都不在,其他婢子不敢贸然打扰,直到里头吩咐要水了,才敢垂头进去伺候。
赵氏和霍大栓原本担忧二人,预备好了饭菜吩咐李嬷嬷去唤人,李嬷嬷回来却对着赵氏耳语了几句。
赵氏喜笑颜开,拉着霍大栓道:“孩子们的事回头再问吧,咱们先吃。”
霍大栓摇头道:“不行,还不知道是不是那兔崽子又做什么坏事带累了妩丫头呢!他要是敢欺负丫头一丁点,老子打断他的狗腿熬汤喝!丫头那么好的人,做什么被这种祸害欺负了去……”
赵氏无奈道:“你那大嗓门子,能不能先歇歇,孩子们必然是有事,你等他们歇过罚来再问就是了,这会儿让他们好生休息,你急个什么,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我当然想啊,那个鳖孙也不赶紧……啊!”霍大栓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忙拉着赵氏:“走走走,咱们先吃饭。”
二人去了前厅,虽担心昨夜的事,脸上却都挂着笑。
蒋妩当真是乏累了,睁开眼时,已是天色大暗。雨后的空气清新,也并非那么炎热难耐。他掀了被子,只腰上搭着一条薄毯,趴在霍十九肩上,沙哑的问:“什么时辰了。”
霍十九轻笑,声音清明:“戌时刚过。”
“哦。那要伺候爹娘晚饭呢。”
“爹娘吃过了。妩儿,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是不是累着你了?”
蒋妩一下子清醒了:“我睡了那么久?”
“是啊。”霍十九的眼神落在她圆润的香肩,刚要搭上她手臂,就被她拍开。
“和谈的事进展如何了?”
☆、和谈
霍十九将薄毯向上拉拢,遮住她如山峦起伏的魅惑身段,拥着她的肩膀,嗓音略有些沙哑:“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嗯,那就好。”蒋妩又昏昏欲睡。
霍十九瞧着不禁失笑,“怎么又困了?看来你当真是累坏了。乖,先别睡,用了晚膳活动活动再睡不迟,再说前儿你叫人做的寝衣也送来了,今儿白日里就到了,只不过你睡着,婢子们就没唤你起来。”
蒋妩闻言又迷糊了片刻,才拥着薄毯起身,道:“那不是寝衣。”
霍十九也起身,修长手指顺着她柔顺如瀑的长发,指尖留恋在她滑腻的肌肤,最后落在她的锁骨,那里有他留下的紫红痕迹,在如新血初凝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