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
咔嚓咔嚓。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响动。
牟迟与泠石霎时煞白了脸,“殿下,别站在那儿!”
平台突出的尖角终于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与主体岩石断裂开来。
【作者有话说】
秦世卿或许会是我笔下武力值最弱的男主=。=
最强的大概率是下一本某墨性男子:)
下一本开《穿为被剐妖姬后》,一句话文案:穿为被剐妖姬后,我被死对头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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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开(五)
【秦世卿告白】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箍住。
这处断崖是牟迟与泠石精心挑选过的,中间偏下位置的岩隙间探出一棵猪腿粗细的小树,繁茂的枝叶平铺开,犹如一张床。两侧石壁上分别钉有拇指粗细的铁钉,一张大网栓于其上。
如若跳崖的人跳的位置得宜,就会落入网中,而后陷入松软的茂叶间,半点伤不着。乔欢特意吩咐牟迟和泠石多做了这么一重防护,怕的就是邺十二过河拆桥,牟迟要是赶不到,她好跳崖逃个命。
只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派上了用场。
脚下的岩石断离主体,牟迟出声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仿若有无形大手抓紧了脚踝,一个坠落感传来,乔欢和秦世卿就与岩块一道齐齐下坠。
可怜的小树与兜网,托举一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有些勉强了,再加一块百来斤重的巨石,那简直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乔欢顿时心凉了半截,却在下坠刹那,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缠绕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只觉片刻的天旋地转,耳畔嘈嘈杂杂,咔嚓轰隆混着牟迟与泠石的惊呼,身子似乎被崖底的高树挡了一下,缓冲了些力道,以至于落地时恍若有神明相助、浮云托举,四平八稳,没有想象中触地反弹的力量冲颠内脏的震荡感。
待耳畔慢慢安静下来,乔欢一手撑地,半支起身,看着身下的秦世卿,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是有神明相助,也不是有浮云托举,而是有人,以身相护。
不过幸好断崖不算太高,还有树林做缓冲。倘若这是万丈深渊,掉进河里都能被水面拍死!
拍拍秦世卿的肩,乔欢唤道:“家主,醒醒。”
毫无反应。
乔欢只当是自己声音太小,伏身在他耳畔,“家主,醒醒!”
依然是毫无反应。
却见有暗色的血液湿漉漉染红了颅下碎石。
茅草屋外,郑希拿把破扇,蹲在炉边,有一搭无一搭地扇火熬药。陆庸急地围着他转,“郑大夫,这都睡了一天了,我兄弟到底能不能醒,给个准话成吗?”
郑希眼珠子一歪,撩了眼墙根下托腮坐在小马扎上凝望屋内人的乔欢,放声道:“陆将军别急,秦家主吉人自有天相,醒是早晚能醒,至于醒来后记不记得人,那就说不好了。毕竟伤着这儿了嘛。”
郑希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蒲扇一撂,破布包住烧热的药壶手柄,斟出满满一碗漆黑的药汤,“欢娘子,旁处还有病患需我去照料,辛苦你来给秦家主喂个药。”
陆庸道:“我来。”
郑希一个撤手,陆庸接药碗的手就扑了个空。“陆将军随我一道去吧,病患疼痛难耐的时候,陆将军还能帮我按一按。”
乔欢拿了个托盘接过药碗,“陆将军随郑大夫去吧,喂药而已,我可……”
剩下的话,悉数被乔欢吞进了肚里。不对,我不可以。想到上次,喂个水都能把秦世卿烫到,乔欢突然就不自信了。可再看郑希,已经向她拱手行了一礼,二话不说,拉上陆庸就走。乔欢无奈,向杵在一旁的牟迟投去求助的目光。
牟迟端稳托盘,“公主,咱们何时启程?”
乔欢朝屋内努努嘴,“等他醒了吧。”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在屋内。
牟迟歪头看了眼紧闭的窗,“公主,他醒了。”
乔欢:……
农人的茅草屋门檐低矮,乔欢进门时,牟迟探手护了下她的头。柔软的发顶擦过布满厚茧的掌心,心神微荡,一时间,竟叫牟迟忘记自己是比乔欢高出一头的八尺男儿,脚下一迈,顶上额头结结实实撞上门框,积年的朽木拦腰裂出一道缝。
“小心些!”乔欢踮脚看了看,“呀!流血了。药汤给我,你快去找郑大夫包扎一下。”
牟迟不放心道:“属下要守着公主。”
乔欢把他往外推,“陆庸的人还在外头守着呢,出不了事,你快去。”
牟迟:“小伤而已。”
乔欢板下脸:“快去。”
牟迟:“……属下遵命。”
“走个路都能磕破头,以前也不这样啊……”乔欢自言自语,摸摸无辜被撞的门框,一回头,正对上秦世卿那缕幽微的目光。
目光一烫。只见秦世卿端坐于床,一道淡淡的泛红鞭痕浮在白皙的左侧脸颊,仿佛一位被凌虐过后的破碎美人。而灰色的薄被堆积在他劲瘦的腰腹间,上半身没穿衣裳,只有纱布穿过右侧腋下,绕过胸膛,将左肩包裹得严严实实。
乔欢所见的颅下血滩,是一枝尖锐树枝刺入秦世卿左肩、鲜血顺着地势流淌所致。害得她误以为是后颅出血、秦世卿性命不保,着实吓了一跳,那一瞬的惊惧,是从崖上坠落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家主醒啦!”乔欢扬一扬唇,稍稍移开目光,不去看他那裸。露在外的腹肌。然而眼不见,不代表不会去想,视线落在晃动的药汤上,明镜似的汤面照出的却是秦世卿那修劲有力的腰身。谁能想到,一介文弱商贾,竟也有如此的好身材,真想伸手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