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刚有想法,却立即被他看穿,还又把她父母牵扯进来。
他对她了如指掌。
许玫眼睫滚出大滴泪,她疑心自己这辈子都逃不出lennart的控制,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为lennart生出越来越多孩子,两人的羁绊越来越深。
她得想办法,她绝对不能这样。
许玫眸色惊惧。
而lennart则俯身把头放在许玫肚子的位置,他闭着眼,轻轻感受胚胎的跳动,即使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出来。
他轻轻哼着小调,美名其曰是给未出生的小孩做音乐胎教。
此时天已经黑了,医院人不多,两人站在过道,lennart哼的小调在安静的过道回响,让这个沉闷、寒冷的夜显得欢快起来。
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如果没看到许玫神色的话。
许玫的肚子逐渐从平坦变得肉眼可见鼓了起来。
在这期间,lennart积极担当二十四孝老公。
两人从古堡搬到初见时的那个公寓。
lennart重金给许玫请了营养师,他给许玫读书,陪许玫散步,给她揉腿,两人一同去产检,一同去上给新手父母准备的课程,一起去给孩子买衣服、买婴儿车……
以lennart的财力,其实他可以把以上事情交给保姆,但他一定要亲自来。
对现在的他来说,单单是和许玫待在一起,便已经足够使他开心。
lennart期待着孩子降世,他常常把头放在许玫的肚子旁,感受这两个将会改善他和许玫关系的胎儿。
产检表明胎儿是对双胞胎。
对lennart来说,多一个孩子意味着多一个筹码。
这心态在许玫临盆那天全然发生了改变。
医生将许玫推进产房,lennart在一旁陪产。
由于许玫身体弱,怀的又是双胞胎,因而,生孩子时很困难,许玫痛得冒汗,两唇没有一点儿血色,几近晕厥,医生建议剖腹产,并表示场面会比较血腥,建议lennart去产房外等着。
lennart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手紧紧拽着许玫,许玫因为痛苦也无意识地进紧拽lennart。
这是时隔许久,许玫再次主动牵他手,但lennart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的目光一会儿盯着许玫痛苦的神色,一会儿看着医生进行手术。
装麻药的尖针刺进许玫皮肤,冰冷的手术刀无情划开许玫薄薄的肚皮,鲜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许玫流了很多血,触目惊心,她越发虚弱,呻吟也变得小声。
在很长的时间,lennart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正眼睁睁看着医生们伤害许玫,他眼睁睁看着许玫的身体为了所谓新生命出生变得虚弱,就好像新生命抽走了许玫的生命。
他开始后悔,开始害怕。
当两个婴儿被医生顺利接生时,lennart感受不到一丝欣喜,他看也没看一眼,全然交给护士照顾,他仍然盯着许玫,死死盯着许玫,他怕她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