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带的银两有限,将来使银子的地方很多,总归得减省些。
伙计这才正色走到钱柜前,对着烛光细细端详,“姑娘一方绣帕想卖多少钱?”
东街各式商铺琳琅满目,新旧更替,若说唯一不变是其中一条临河的宽敞巷子还叫明月街。
他们可以去讨些绣工活,先攒点银子要紧。
“小姑娘先别走!”主仆两人正坐着话,掌柜叫住了他们。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气派的四合院,牌匾立着“顾府”二字,灰墙碧瓦,与周遭建筑格格不入。
姜云婵下意识调转脚步,往小路去。
“夏竹!”姜云婵往外使了个眼色,“你看不出来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
夏竹知姑娘外柔内韧,没再说什么,依计划行事去了。
她方才略微瞟了眼铺子里的货物价格,绣帕卖三百文的确是正常偏高的价格了。
姜云婵在侯府做了十年表姑娘,虽说没少受冷眼和欺压,但起码不受风吹日晒。
“那我也去扬州,反而不分开。”顾淮舟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似的。
“婵儿!”顾淮舟小跑过来,替她撑起伞,“怎么没说一声就出来了?”
“她同意了?”姜云婵瞧叶清儿很是热情。
姜云婵抽开手,将一个包裹递给他,“这是我们全部的干粮银两,分你一份做路费,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有什么事晚些解释也来得及,到底不能怠慢生病的老人。
可很少人知道祥云取姜云婵的“云”字,明月取姜云婵的乳名“皎皎”,这本就是爹为姜云婵创办的商号。
尤其是看着顾淮舟那张脸,叫她怎能不想到在那只梨木箱子上发生的事?
想是老夫人病得很重。
顾淮舟却十分笃定,举手起誓,“我同她说了,非婵儿不娶,她又能奈我何?我若没把事情解决,也不敢、不敢来见你的。”
“婵儿。”顾淮舟哑然唤她,眼眶含泪。
空气中雾气氤氲,黏腻得很。
“当初你把帕子都卖给谁了?”
那绣坊以姜氏刺绣闻名,因刺绣工艺复杂,会此技艺的绣娘极少,故而工钱极高。
“一直都出给东街的刘掌柜,不论什么花样和颜色他都要,说是有贵人极喜欢……”
“这叫不亏待?压价压了一大半了!”
没有动作,就代表谢砚完全服从于李妍月了。
“骗你们作甚?圣上亲自下旨筹备长公主婚事,就在十五日后!”掌柜拍了拍姜云婵的肩,“甭管他们贵人的事,只安心赚银子就是了。”
从前姜云婵的爹生意做成了南方巨贾,这条街上全是姜家的商铺,商号以祥云绕明月的图案为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