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乔欢拖过圆凳坐到案边,“家主又没有说过不准提问问题,同窗们平日也见得到家主,却没有人前来询问。现在我请求家主为我答疑解惑,这怎么能说有失公正呢?”
好像是这个道理。
秦世卿笑了笑,“竹龄三载以上,韧性佳,不宜折断,想来周先生教过你们这个。至于如何分辨,细节繁杂,只说一遍,你也记不下来。”
他看向对面书架,“书架二层有本红皮书,是我儿时的手记。你且拿去细看,便知如何判断竹龄了。”
红皮书封在一众深蓝里十分显眼,一眼就能看见。
乔欢高兴地道了谢,跑去拿书。
这本书秦世卿多时不看,放的位置偏上,乔欢踮足了脚才堪堪摸到书脊,偏还挤得结实,抽也抽不动。
费了好些力气才抽出半个书身,乔欢又猛地一拽,总算囫囵拿到手,却将两侧的书也连带出来,眼看着就要砸伤脑门。
她自小机灵,一个侧身,轻松躲过,可这书却还是砸伤了人。
“嘶……”
秦世卿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家主?”乔欢愣了一瞬,“你你你——你没伤到吧?”她心急地去扒秦世卿捂在额上的手。
一道半指长的血痕横在左眉骨上方寸许,不深,还在往外渗着细小的血珠。
书页边缘狠起来,也能锋利如刀。想来是被掉落的书本不小心扫到了。
乔欢结巴道:“出、出血了!我我我我帮你擦!”
“无妨,你没伤到就好,我自己来便是。”说着便从袖中掏出布帕,深蓝打底,振翅欲飞的白鹤十分打眼。
乔欢迟疑道:“家主,你看得见吗?”
秦世卿动作一顿。
他还真不知伤口在哪儿。
刚想叫靳忠,又想起靳忠被他派去门房探听消息,还没回来。
乔欢诚意满满:“家主,我知道你方才是想过来帮我取书。算起来,这伤也是为我而受,我合该为你做点什么,要不然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她认真地看着秦世卿,心道:快点啊,血都要干掉了!
秦世卿没再推辞,蓝色布帕落入乔欢的掌心。
“用这个?”乔欢微微诧异。
用邓洛书亲绣的帕子擦血,秦世卿好像也不怎么看重这块帕子。
“嗯。”秦世卿道,“沾血的帕子不易清理,用完后扔了便是,也不必下人费心清理了。”
乔欢心头狂跳。
秦世卿果然不知道这块帕子的来历!
回到案前坐好,乔欢站在秦世卿身侧,帮他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