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间长了,楚淮霄开始变得不耐烦。
他开始希望南月可以给他多一点的空间和自由,也时常因为一些琐事和南月起争执。
每次都是南月,眼眶红红地过来找他认错,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大拇指紧紧扣住中指指腹的侧边,那是她在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惯有的动作:
“淮霄,我以后都不会那样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别不要我。”
“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底,他们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处于弱势的就是南月。
担惊受怕的是她,认错求饶的是她,患得患失的还是她。
而楚淮霄,从头到尾他只会被动地接受这段感情里带来的情绪价值,将南月牢牢握在手里。
至于如何抚平南月内心的不安,如何建立一段平等的爱情,他从来没有主动去做。
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敏感脆弱、孤立无援的南月才更适合掌控,才能让他有永远不会失去的成就感。
于是,这段看似稳定的感情在舒婉婉重新出现后,变得岌岌可危。
楚淮霄记得南月很多次都明确表达过,不希望舒婉婉和他走得太近。
可离不开的人又不是他,他为什么要乖乖听话?
渐渐地,舒婉婉的温柔体贴与南月的任性胡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第一次从南月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失望。
但他并不在意。
他甚至觉得南月只是在欲擒故纵。
南月似乎又开始慢慢地回到了父母刚刚离世时候的状态。
敏感、多疑,又小心翼翼。
直到去哀牢山探险那次。
去哀牢山这件事是舒婉婉最先提出来的。
先前他并没有听说过舒婉婉有户外运动的爱好,却也没有拒绝。
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传到南月耳朵里,她也会闹着要一起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底甚至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