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予礼本来是想把战线拖得长一点的,但再拖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失去秦媱,他只好改变了全盘计划,坦言道:“除了你第一次出现在齐柠别墅里我装作不认识你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媱有些困惑地转回脸,她皱起眉头打量他:“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付予礼凝视着她的眼睛,“因为,你不记得我了。”
秦媱的脸上闪现无奈,她其实很不愿提起从前的那件事,但她此刻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我在20岁那年被我爸送去过特殊治疗的地方。”
付予礼品味着这句话,他试探地问:“治脑子的?”
“你可以说出是精神病院,没关系的。”
付予礼逐渐蹙起眉,“为什么?”
为什么把你送去那里?
“他认为我生病了,从那里出院之后我记不得很多事情,只能从我妈或者我弟那里听说到一些。”
付予礼有些怀疑似的,秦媱很擅长撒谎,从以前就是,现在也不会是和从前一样在戏弄他吧?
毕竟他和其他人都认为秦媱是家中很受宠的千金小姐,秦岭怎么会舍得把她送去那种地方?
“你爸认为你生了什么病?”
“秦息说,我爸是为了治好我不听话的毛病。”秦媱能隐约回想起在那种地方的时光,她的语气也不太欢快了,“也许我曾经犯过错吧。”
付予礼恍然,她所谓的错,是他?
秦媱接着说:“你所我不记得你,但其实我真的对你没有太多印象,虽然会有一些片段在我脑子里闪现,可我连接不起来,所以还是很难想起那些过去。”
她不像是在说谎。
虽然,她是第一次说起这些事。
但这也说明了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他,哪怕他曾为此极度愤怒。
付予礼的表情逐渐变得黯然,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叹息着说道:“记不得过去的那些也无所谓,我们现在又遇见了,这就够了。”
秦媱问他:“我们第一次见面究竟是在哪里?”
“你指过去,还是现在?”
“当然是过去。”
也许在秦媱看来,第一次见面是在丁楠的手机上,她兴致冲冲地把付予礼的照片拿给秦媱,说这是系里最帅的男生。
秦媱能偶尔回想起这个画面,也能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
她记得,她很喜欢他的眼睛。
不笑的时候显得凌厉,笑起来的时候,弯成月牙。
可对付予礼来说,他和秦媱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新生报到处。
他当时在开学前一周就到校,所以被学长学姐抓去帮忙。
秦瑶是在开学当天上午9点出现的,她那天穿着很明艳的桃色碎花连衣裙,背着白色的香奈儿,在宋钰和保姆的陪同下来到报道台前递交通知书。
付予礼当时站在阳伞下,只是随意一瞥,就被她冲进了他心里。
她皮肤黑白,头发又长又黑,一双大眼睛像是葡萄,离开前还对大家露出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