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稍安勿躁。今日货物有限,还请依次来。”
大厅内一时热闹非凡,富商们争先恐后地出价竞买,玻璃器皿一件件被买走,贺从龙带来的货物很快销售一空。
一件件由沙子制成没几日的玻璃被搬走,桌子上多出了一锭锭金灿灿的黄金。
贺从龙上前一步,拿起一块金锭,用手指掐了掐。
金子自是真的,没人胆子大到敢用假金子欺骗奉王。
但贺从龙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他亲眼见过朝阳城外的玻璃工厂,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做出这些玻璃器。
一炉出几百件,工人还会将其中有瑕疵的直接砸碎,完全不拿这些玩意当宝物。
可当它们运到了中原,变成了人人争抢的奢侈品,供不应求,每个都卖出了远超定价的价格。
“此等无用之物。。。。。。”贺从龙暗叹一声,“真是荒唐啊。”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从屋外走进,来到贺从龙面前:“大当家。”
贺从龙瞪了汉子一眼:“都说多少次了,改叫我将军!”
那汉子憨厚一笑:“中!将军!”
贺从龙这才放缓脸色:“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贺从龙入关做买卖,李彻不仅给予了他极大的信任,让他便宜行事。
而且还允许他招揽旧部,那些曾经随他走南闯北的盐贩,帮助他办事。
面前的汉子便是其中一员,虽然其貌不扬,实则也是个心狠手辣、办事雷厉风行之人。
“您手下的确有几个人和那些富商接触,俺去盘问了一下,供认不讳。”
“嗯。”贺从龙点了点头,没再询问他是怎么处理的。
不忠之人,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汉子小心问道:“豫州的货都卖出去了,咱们明日去下一地?”
贺从龙摇了摇头:“不去了,刚刚收到消息,朝廷下了旨意,让我们进京。”
“啊?!”汉子大惊失色,“可是咱们太高调,惹了皇帝不满?”
“应当不是。”贺从龙微微皱眉,“圣旨只说让我们停止卖货,将剩余货物带入帝都,在那里售卖。”
“这。。。。。。您要不要修书一封,问问殿下的意思?”汉子又问道。
“来不及了,此去奉国至少半月,等回信传来又是半月。让陛下等候如此久,便是他本无不满之心,也会龙颜大怒。”
贺从龙果决道:“收拾东西,明日出发。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
这就是贺从龙和其他将领的区别,遇事能决断,有自己的主见。
若是陈平之在此,可能会快马加鞭,派人去询问李彻。
若是王三春在此,八成是理都不理庆帝,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
若是胡强在此。。。。。。
他不识字,看不懂圣旨,只会拎着麻袋满大街找李彻最喜欢的人妻少妇。。。。。。
次日,奉国商队再次启程,南下而去。
各州府的富商世家早就得知消息,对那玻璃眼馋不已,翘首以盼。
然而他们没能等到商队到达。
奉国商队说是商队,实际上却是披着商队外壳的军队。
贺从龙军令一下,商队马不停蹄开始急行军,目的地直指帝都。
除了补给食物外,根本不在沿途的城池逗留。
短短十天,商队就已经抵达了帝都城下。
贺从龙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熟悉的雄城,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今年冬天,殿下的就藩车队从这里离开的场景。
那时用的还是宁古王旗,车队的成员也只是些罪徒、民夫、奴隶。。。。。。
那时,全帝都的官员和百姓都冷眼相送,没人看好这支队伍能在关外传出什么名堂。
城还是那个城,人还是那些人,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
贺从龙晒然一笑,看向周围众将士,高喊一声:“奉军,入城!”
众将士齐声回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