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戴平信率先反应过来,将他拉到一旁密谈。
“武威侯,你是不是弄错了,是你大儿子和二儿子敲的登闻鼓,与齐大人无关。”
昨日齐明泽下狱,众人还十分不解,可看到武威侯府的做法和齐明泽被关的地方。
有些聪明人就觉出味来了,曹司添也是揣度圣心的翘楚。
所以几个心腹都被他敲打了一番,现在戴平信才会对齐明泽如此毕恭毕敬。
“什么?”武威侯惊叫出声,难以置信的看向戴平信,势要查出点他撒谎的痕迹才肯罢休。
可惜戴平信说的都是事实,并且把一些细节透露给了他。
武威侯闻言立即跑回自己的书房,打开暗格,果然空空如也。
联想到今日大儿子来找他时那心虚的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势已去,他瘫软在椅子上,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对他那么好。
什么都给了他,连嫡子都能弃之不顾,到头来却只得到了他的背刺,为什么?
“武威侯,请吧。”
跟过来的差役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武威侯,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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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想状纸上的罪名,又不禁公事公办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武威侯一扫起先的颓唐,拿起开国皇帝御赐的宝剑就跟着他们去了。
来到公堂上,曹司添先是将状纸上的罪名和证据都给武威侯展示了一番。
本想着武威侯会矢口否认,哪知道他却想也没想的全部认下了。
铁证如山,即使他不认,那些东西也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何必闹得那般难堪。
作为开国将军的继承人,他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武威侯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疼爱有加的大儿子和不曾薄待的二儿子。
“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除了齐明泽和那个小的,他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这些庶出的孩子,只是为何到头来背叛的却是他们。
如果是齐明泽他能接受,毕竟,他待他确实不曾有过丁点儿善意。
可是他珍若生命的大儿子在他背后捅刀,却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他作为一个父亲,真的如此失败?
“父亲,我等忠君爱国的臣民,完全无法眼睁睁看着您做出此等恶事,……还是请您认罪伏法吧!”
齐明荣这忠心表的是如此义正严辞、大义凛然,让众人听着也说不出什么。
可是武威侯却听得心如刀绞,他木然地转过头来看齐明耀,“那你呢?”
“父亲,请您不要一错再错了。”齐明耀倒是没说什么,但那态度也是支持兄长的。
“好好好,我当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武威侯疯魔般突然仰天大笑。
然而他眼中的寒芒却让人不寒而栗,说时迟那时快,他以迅雷之势举剑劈向齐明荣。
齐明荣没有防备被砍了个正着,瞬间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当他准备一视同仁的对待齐明耀时,齐明耀因为站着躲闪了一下,没有伤到要害。
可待他想要再补一剑时,却被胡雅程挡住了。
最后武威侯被锦衣卫制服,曹司添宣判将其关押,罪名由陛下定夺。
齐明荣和齐明耀被送往医馆救治,两人属于戴罪立功,从此沦为平民。
但暂时不得离开盛京,待一切查明与他们无关后,才能恢复自由之身。
看到几人的下场,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唏嘘。
此时,人群中一名被护卫围着的头戴黑色斗笠的女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口中却在轻轻呢喃。
“泽儿,明泽帮你报仇了,都是母亲没有用,护不住你。
希望你下一世能投胎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对疼爱你的父母。”
一股微风划过,吹起了女子脸上的细纱。
隐约间可以见到她那噙满泪水的美眸和脸上那释然的笑容。
大仇得报,压在严盈素心头沉沉的郁结也终于散开了,这便是齐明泽让她来此的目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不亲眼看到武威侯父子的结局,只怕她将永远活在梦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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