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此境唯一的听者罗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叶青洲再道:‘一直掩盖得很好。’
‘但现在,大抵那位无妄秃驴,以那尊吐真言的木鱼隐约算出了什么。眼下……她们要来算总账了。’
‘师姐,这是我的杀业,与你无关。’
罗艽失笑:‘但你叫我如何袖手旁观?杀人者不是你,乌衣鬼不是你,至于那无为秃驴,也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可现在,你竟叫我白白等着那些名门正派宣读她们那些文绉绉的判词吗?’
若换了从前心性,罗艽必然是要提着剑去闹一闹的。
但就怕英雌末路。不觉剑已殒,罗艽也没有从前那般傲睨万物的功力。
此刻罗艽尽管噤了声,也分明满目悲戚。
‘师姐。’叶青洲忽出声道。
‘清都城郊,西北四十八角,两棵从不开花结果的红桃。’
‘每每月明星稀,桃树下会有一支江南阳春面摊。’
‘——或许乌衣鬼之事,她们能给我们答案。’
作者有话说:
不是新人物
加更了(仰头叉腰等夸)
乌衣之难◇
◎这是老娘传家宝,不懂别乱说!◎
罗艽从林间站起身,重新将仙鹤流苏系在左腕。
行至山前时,她仰头望天,见积久成霾的云雾终于散去,天光得现;待夜幕低垂,该是个晴朗夜。
‘清都城郊,西北四十八……’
心下默念这几个字眼,罗艽敛神走在山道。
而直至此刻,风仪门里仍不乏讹言谬论。
说到底,不过是清都与兰芥合盟,用着几句猜测,要逼风仪门交出叶青洲。
而唐忆并不放人。
听学子间传言,彼时议事堂气氛有如坠冰窖。
面对唐忆的固执,无妄国师只似笑非笑。“原来此前说了这么多,唐长老皆没放在心上。”
“非也。”唐忆道,“清都查案之事,我们绝不插手;只是捉拿叶青洲之事,还望阁下三思。”
无妄:“怎么会是‘捉拿’?我们只是想‘请’叶长老往清都一叙。”
“但她不愿。”唐忆道,“她不愿的事情,缘何能说是‘请’呢?”
无妄忽然便冷下脸。“都说唐长老为代掌门,对叶青洲多有袒护。我从前是仅闻不见,如今上门瞧了这一眼,才晓此言非虚。”
唐忆避而不答,只是笑吟吟道:“国师却也不必太过担忧。清都与兰芥的诉求,我也是听得明白的。可眼下,既然叶青洲不愿去,咄咄紧逼也只能适得其反。”
“虽说今日聚于此地的都是高手,可若叶青洲想突出重围,大抵也不是难事。哪日将风仪门掀个底朝天,亦非不可能。”唐忆似是自嘲,“可她没有。”
“说明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