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黟先用三七粉给他止了血,伤口处也没那般疼痛了。接下来,他就看到许黟卷起他的裤腿,把他伤口上面的皮肤露出来,再从兜里抽出一条长布条,压住伤口往上三寸的位置,紧接着,用力地朝着那处按压。
“啊——”
一声毫无防备的痛嗷声在深林中骤然响起。
不远处还在恋恋不舍的野狗听闻这恐怖的声音,踌躇不前的爪子改变方向,跑了……
那人类,看着好生恐怖。
好生恐怖的许黟面无表情,手指灵活地比了个尺寸,在大脉血管的穴位上,再度用力按压。
“啊,痛,痛,痛——”
堂堂七尺男儿,张铁狗已经顾不得面子的事儿了,他是真的没这么痛过。
打猎哪有不受伤的。他以前受伤无数,没有一次像这般痛的。
痛到他怀疑,他是不是哪里得罪这少年大夫,才遭这样的罪。
许黟见他这般也没有松手,而是顺道用剩下的布条,将伤口处周围一起给紧紧捆绑好。
系好,许黟微微挑眉,说道:“好了,你再看还痛不痛。”
“嘶,痛死老子了……”张铁狗龇牙咧嘴,撑着双臂想要离许黟远一些。
挪了不到半步远,他忽然感觉刚才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感消失,变成微微发麻胀疼。
“这?”张铁狗惊奇,连忙问,“这是做了什么?怎么就不痛了?”
许黟说道:“这是压迫止血法,你本用了金疮药是不用的。可你伤口深,铁齿压着血管不让其流出太多血,后面捕兽夹取下来,出血处半凝固的血污残留在里面,不挤压出来的话,后面会化脓腐烂,严重要截肢。”
张铁狗:“!!!”
“这么可怕?”
许黟笑笑:“你死都不怕,怕这个?”
张铁狗不好意思地挠头:“不是被你救了没死成嘛。”
说着,他龇着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问道,“小兄弟,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我见你相貌举止都不凡,莫不是哪家的好儿郎,专是给人看病治病的?”
这话问的,就是想知道许黟是不是哪个医学家庭的子弟了。
许黟淡笑,没有正面回答地说道:“从小学了点医术,给些病患看过病,运气好治好过些人而已。”
张铁狗道:“那小兄弟真让我佩服,我就不一样了,只会打猎。”
许黟:“嗯,我也只会看病。”
这么一说,两人好似半斤八两,张铁狗差点就信了。
没多久,许黟问他:“可还能站起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