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肉身是人,可她的魂魄却是一团根本看不清轮廓的雾气,连五官都没有,就像是……就像是一只未开化的卵生妖兽。”
黎玉没有看透人的灵魂的本事,她最多能看穿气运值,故而她看不出幽雪现的这些现象。
“你是说,她的魂魄生了某些变化,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族了?”
“对!玄雪狼一族有血脉传承,她的变化与上古时代的某些特殊妖兽很像,就像是有人将未开化的妖兽的魂魄塞进了人的身躯中。”
黎玉闻言,莫名有些头皮麻。
人身妖魂?
她心底有种感觉,房盼芙此刻的状态并非是被妖魂夺舍这么简单。
反而更像是在借由她的身躯中孕育着一个某种恐怖存在,只等时机成熟便破腹而出。
这时,一道孩童的声音响起,黎玉的识海中又多了一只穿山甲模样的器灵。
“这……这与一个我曾见过的近古时代的秘法很像。”
“你以前见过?”幽雪和黎玉同时问道。
穿山甲摇摇头,“并非是亲眼见过秘法原稿,而是在我出生的那块精铁里见过一些往昔记忆。
听主人说,制作我的那枚精铁是来自近古时代的一个炼器宗门,故而沾染了一些场景记忆。”
“哎呀!你快说说是什么样的记忆。”
幽雪听他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没说到关键点,急得上窜下跳。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不要急嘛,接下来就是了,我就是在那段场景记忆里看到我原本是一只火炉的一小部分,而我的旁边是和这里一样布置的血池。
血池上空也是一样盘踞着无数鲜血绘制的图案,还有好多人在血池周围围观,他们把这个称为……嗯,造神计划!”
“造神?神不是不存在吗?”幽雪的血脉记忆里有玄雪狼从上古时代到玄雪狼灭族之前的记忆,从未听过沧澜界有神的存在。
“造神……”黎玉口中喃喃自语,两个字在她口中打了个转儿。
“为什么用的是凡人来做孕育的器皿,而不是有灵根的修士?”
“嗯……为什么呢?”穿山甲脑子转了转,想起了以前主人说过的话。
“我主人曾说过修士身具灵根,以世间灵气为养,做掠夺天地灵气,嗯……所行乃是逆天改命之事,夺天地造化之举,成仙便是这条路的尽头。
而凡人是顺应天地而生,他们以天地为养,却不做夺天地造化之事,反而以己身供养天地,是凡世的神明。”
穿山甲的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幽雪连连摇头,根本听不明白。
什么逆天改命,什么凡世神明,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黎玉则若有所思,仙道与人道不同,一者是夺取天地灵气为己用,一者则是从无到有,以己身的“百年作为”反哺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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