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回事?!”秦向卿对着电话吼了一句,而后低下头来安慰自己的宝贝儿子。
鹿莞尔的眼泪水已经控制不住掉了下来,她伸手擦掉,语气却也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那我呢?我生日就在他前一周。你们谁记得了?”
秦向卿闻言沉默了几秒,而后语气吃惊又夸张地说,“什麽?你父亲没给你过生日吗?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利己主义者,总只记得自己,你可是他亲生闺女,居然也如此不上心。我当初真是傻了眼才会看上……”
“行了。”鹿莞尔打断她的话,只觉得头疼。离婚夫妻谈论起自己的事前夫前妻的时候,语言大部分都是带着诋毁。
“你的抚养权在你父亲那里,他记不得你生日,当初还要和我争抚养权,真是狼心狗肺……”秦向卿又开始喋喋不休。
鹿莞尔实在是听不下去,直接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把秦向卿的骂声隔绝掉。
而自己的眼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像断掉的细线,不停地落下。
她干脆直接趴在了桌面上,趁着教室里没人的空档,直接哭了出来。
似乎过了挺久,视线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他的手心里躺着一包纸巾。
鹿莞尔擡起头来,只看到陆濯清不知何时去而複返,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她接过纸巾,还是控制不住地轻轻抽噎着,“你怎麽在这儿?”说完意识到自己现在痛哭流涕的样子绝对特别的狼狈,于是又低下了头。
“有东西落这了,忘了拿,折回教室就只看到你在这儿……”陆濯清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也没说自己看到她情绪崩溃的时刻,就没舍得离开。
他只能说,“你……还好吗?”他有些埋怨自己,就连安慰都如此苍白无力。
鹿莞尔擡起盈着泪水的眼睛问他,“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永恒的爱吗?”
陆濯清愣住,似乎碰到了她心底最没有安全感的地带。
而她则轻声继续说,“曾经有个小白兔,它父母曾经很恩爱,后来这份爱消失了,只留下无尽的争吵,后来他们分开了,只剩下了小白兔一个人,所以……”
说到这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不信……”
窗外树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窗帘翻飞着。陆濯清把她轻轻拥进了怀里,告诉她,“我也有个故事,你想听吗?”
他想说的故事是——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其实他早就遇见那个想用一辈子去爱的人。
他的青春大部分都和她有关。
高中时,文理不在同一层。
他只有匆匆从她窗前走过,才能够碰巧看她一眼。一次午后,女孩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书笑起来。
笑得很好看。
他觉得自己能够记一辈子。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很多的事。
只不过故事很长,他希望未来的日子里,都能够慢慢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