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来说,牲口就是他们命根子,命根子要是死了,这个家也就倒了半边天。
一头牛好年景里都要十七八两银子,骡子和驴也要是十二三两银子。
这些银子对于农家人来说,需要一家人省吃俭用攒个十来年才能买的起。
牲口死了,家里可不就倒了一半吗?
回到家,冯老太看着家里那大半桶水没了一开始的高兴。
越想越亏,又瞪败家丫头一眼,甜丫不怕老太太黑脸,冲人家露出八齿甜笑。
小老太哼一声,扭身留给孙女一个屁股,一叠声吩咐媳妇做饭。
她决定不理大孙女半个时辰,她生气呢。
甜丫嘴角抽了抽,颇为尴尬。
她知道老太太是因为啥生气?可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老太太也不算错,毕竟她抠门了一辈子,让她吃亏比杀她还让她难受。
嘴角刚收回来,她就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嗤笑。
她迅速扭头,正好逮到穆常安没收回去的嘲笑,她哼一声。
起身就要去找人理论,谁知男人还是那副避如蛇蝎的鬼样子,转身大踏步离开。
桑宁:……,她确定了,这狗男人有病,还是大病!
她恼火的冲穆老爹眨眨眼,又摊摊手。
穆老爹不知道咋回答,低头默默磨刀。
桑宁:……
这个疑惑在吃过晚饭以后,甜丫才彻底搞明白。
饭后老太太气消的差不多了,甜丫一凑过去,老太太就被哄好了。
桑宁也从老太太嘴里知道,早上那会儿她竟然是枕着穆常安腿睡觉的。
她人裂开了。
狠狠对着自己的腿掐了一下,心里恨铁不成钢的骂:让你睡觉混床?
让你睡觉滚来滚去的?惹祸了吧?
村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两人那个样子,不多想才怪。
也不怪狗男人生气,人家本来就不喜欢女的。
看到早上那一幕不知道得多气?心里指不定以为,自己想赖上他呢?
说不定人家还以为自己玷污了他呢?
要不然早上那会儿,也不会摆小媳妇模样?
一想到这些,甜丫捂着额头,臊眉耷眼的叹口气,都是混床惹的祸啊!
“叹啥气?奶问你话呢?没听到?”老太太不满的怼怼一旁躺着的孙女。
甜丫猛地回神,呆愣愣的问,“奶,你问我啥了?”
“你和常安到底啥关系?
早上你枕着人家腿睡的流哈喇子,那个邋遢样子,奶可都看着了?
你敢说你俩没关系?”老太太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模样。
说着巴掌跟着抬起来,“要是敢骗奶,大巴掌伺候!”
甜丫嘴角抽搐,人麻了。
抱着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无助低声哀嚎,“奶呀,我俩真没关系啊。
您天天和我睡一块,不知道我睡觉喜欢混床吗?
我要是骗你,下辈子就让我当小狗,这您总信了吧?”
桑宁快疯了,有种吊进粪坑怎么都洗不干净的感觉。
老太太一听,不由伸手摸了一把自己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