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自堂厅传来淡淡的沉香。
“你又不要我了吗?”
女孩子伸手来轻轻扯他的裤脚,轻声问道:“您又不要我了?”
李承袂心抽了一下,及等这种反应过去,他才意识到刚才的感觉是疼。
身体先意识一步半跪下来,他把地板上的少女自腋下捞起,就着跪姿半抱进怀中。
李承袂缓缓摸妹妹的头发,垂头吻了吻:“为什幺说这种话?我从没不要你。”
裴音不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只有肩膀抖动,正趴在他胸口哭。
李承袂动作停滞两秒,探手去给她擦泪。
他的手很大,只要手掌,就足够把那张湿漉的脸揉干。
眼泪被抹没了,哭意下去,恼意就上来。裴音很快缓过了神,从哥哥怀里抽抽噎噎爬下来,要走。
李承袂拦住她,没有选择说出实情:“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
什幺事都说是为了她。
但她从喜欢李承袂开始,没享受过一次这所谓的“为了她”带来的好处。
“妈妈才说让我出国,你就也想让我走幺?我不在,哥哥没有拖油瓶了,很高兴吧?”
李承袂顿住,垂眸盯着她:“裴音,你在用什幺语气跟我说话?”
裴音正恼怒着,哪怕畏惧他的气场,也迎着男人的脸要质问他。
她不会吼人,气急了也依旧是轻声细语的:“你又凭什幺用这种口吻要求我?哥哥,我们接吻、上床,我都被你玩成那幅样子了……你还可以理直气壮,继续摆着哥哥的架子管我吗?”
李承袂皱眉,刚要说什幺,裴音已经靠过来。
没穿内衣的胸口不住蹭他的衣服,极亲密的距离,妹妹攀他的肩膀,在亲他。
男人只动了动就轻易拿回了主动权。深吻过后,他按着裴音的后背,贴紧她无力的身体,抵着耳畔问她:“告诉我,我把你玩成什幺样子?”
“呼……呼…”
裴音说不出话,手抓着他衬衫胸口,敏感地发抖。
“我玩弄过你吗?”李承袂手掌往下,握住她的腰:“还是说,你指的是那些口交?谁规定,在被妹妹勾引之后,不能要求她口交,不能管着她?”
李承袂低头亲她,若即若离的吻里,他仍然完全掌控她。
“管你是我们双方获得满足的步骤,你觉得你享受的是跟我接吻上床幺?裴金金,你只是想让我完全地‘管你’而已。如果我真的轻而易举当了你的狗,你会寂寞成什幺样?”
他坏得要死。别人热讽时总是冷漠,李承袂却偏偏在笑,冷意只留在眉目之间:“啊,大概就像那些小男孩得不到你那样寂寞……”
裴音涨红了脸,小声辩解说“没有”,反被李承袂用更小的声音质问回来:
“是,吗?”
他此时格外爱计较,声线压得低,沉沉的视线有如实物,压得裴音不敢再狡辩。
……哥哥大概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性癖。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在他这里需要什幺,或许也知道他需要什幺,所以很少说爱她。
裴音有点想哭。
“你那样说…难道是吃醋?就因为别人,因为你的嫉妒心,你就要送我走吗?”
李承袂微微扬眉,对她刻意的挑拨没有什幺反应。他太明白她那点儿小心思了,激将法对他从来没用。
他会因为林铭泽对裴音的追求感到不适,但送裴音离开,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他需要把裴音放逐出去,就像确定一只信鸽有没有真的归从主人,要看它是否在出笼后选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