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委婉了。
他从来没这么委婉过。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老爷子好的差不多了,就搬回来吧。
天天这样熬,熬不住的。
谢长宴听懂了。
“快了,明天就差不多能搬回来了。”
校庆
“哦。”
沈辞应了一声。
勾了两个单选题,才发现,不对啊。
自己又没问谢长宴什么时候搬回来。
他就是关心了一下谢老爷子罢了。
还想说什么,偏过头去看到谢长宴有些乌青的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有些心疼。
说是明天才能搬回来,实则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正好谢应书也要走了,顺路,就把谢长宴落在家里但后面可能会用上的东西给带来了。也没收拾,直接往谢长宴家里一扔就搞定。
他作为亲叔叔对侄子的爱也就到这儿了。
还特意给谢长宴打了个电话,说了句:“家里有点儿乱,你这几天先去沈辞家住吧。请个阿姨收拾下再回去。”
谢长宴:“……服了,你还不如让我自己回老宅搬。”
“那可不行,这是你亲叔叔对你的爱。”
“要不起。”
开的公放,沈辞就走在他旁边听着。
恒运路上种着的悬铃木树干笔直挺立,一旁的古运河在晚风里氤氲着一丝水汽。
谢长宴挂了电话,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沈辞哥哥,收留收留我呗。”
沈辞脸上没什么表情:“随便。”
谢长宴拉住了沈辞的外套下角,晃了晃:“随便是什么意思啊?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啊?”
他故意的。
沈辞偏了偏头,不搭话了。
“说呀。”
就不。
谢长宴又晃了晃:“沈辞哥哥,我打听到一个消息。”
也不需要沈辞捧场,就自顾自的往下说了:“今年京口百年校庆,就安排在元旦前。好日子啊,校庆完直接元旦放假,换个地方庆祝跨年。”
这个消息算什么打听到的。
沈辞想。
这几天班级里都在传这事,校庆,还是百年校庆,京口肯定是要办的。
陈静娜都已经在找往届的学生录祝福视频了。
板上钉钉的校庆。
谢长宴笑了笑,快走了两步,搭上了沈辞的肩膀,搭上去的时候,还顺手揉了一把沈辞的头。
“百年校庆,那些校领导肯定是不会同意让所有班级都大合唱的。到时候还要请优秀校友回来呢,全部大合唱多丢人啊。”
沈辞现在对谢长宴时不时的摸他头发的行为已经不在意了。
很是自暴自弃的想,反正就谢长宴一个人摸,只要不被人看到,他就还是个酷哥。
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