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优美的风景,都因为这些黑压压的人变得沉闷。
顾霜怜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时贺林端着莲子羹,要喂她,“怜怜,听话,吃一口。”
顾霜怜不为所动,再一次提出要求。
“时贺林,你把手铐解开。我会自己吃。”
时贺林暗下来,强硬地捏住她下巴,硬生生把莲子羹喂过去。
眉间却浮动一丝无可奈何,“怜怜,你别任性。”
顾霜怜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时贺林放下碗,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怜怜,你太不小心了。”
顾霜怜莫名其妙,怒火刚燃到心尖,又被奇异地消灭。
她的情绪仿佛被抹掉一部分。
“怜怜,你爱我吗?”
顾霜怜刚想说不爱。
要是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离婚那一步。
但……话到嘴边,身体每处都疼得厉害。
心脏更是绞痛。
身体的每一个机制都在逼她,逼她爱上他。
顾霜怜痛苦地喘息,艰难地从唇齿间吐出气音,“我不知道。”
时贺林脸色变化莫测,“没关系。怜怜,你是爱我的。”
“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
保镖进来,凑到他身边,“少爷,许白染带来了。”
时贺林轻勾唇角,眼底化不开的幽暗,“让她进来。”
他转头又看向顾霜怜。
“怜怜,等你爱上我,手铐就会解开。现在,学一学,如向爱我。”
许白染被带过来,她双眼蒙着眼罩,手也被绳子绑着。
进来时,嘴里还在念叨,“时哥哥呢?你们不是说可以让我见他吗?”
“我要见时哥哥!”
眼罩被摘下,许白染看到时贺林那一刻,眸子都亮了。
扑着要倒向他怀里,却被时贺林甩开。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脏,别碰我。”
嘴里尽是对她的侮辱,许白染居然听得很高兴。
连一丝怨气也没有。
“时哥哥心情不好,骂我也没关系,只要能让他发泄压力,我什么都能做。”
闹剧结束,许白染重新被带走。
时贺林面色柔下来,“怜怜,你学会了吗?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吧?说不定,还会举一反三。”
“我太爱你了,所以,你也要爱我。”
顾霜怜觉得太割裂了。
他一口一个爱,做得却是称得上是恨的事。
她指甲掐进肉里,发狠地扭了自己一下。
瞬间,雪白的肌肤上,出现青紫的痕迹。
疼痛让她加快的心跳平息了一瞬。
顾霜怜忍着挖心的痛苦,一动不动地盯着时贺林,一字一顿。
“时贺林,你让我觉得,恶心,作呕。”
时贺林上扬的嘴角僵住,“怜怜,你说错了吧?”
情蛊生效,对着有母虫的人表达厌恶,无疑于自残,疼痛会快速袭卷整个身体,非常难受。
顾霜怜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连抬眼都变得费力。
声音越来越虚,强撑着,“我没说错。时贺林,你让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