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多谢那些刺客上钩,否则小皇帝如何会这样快的信任他。
刘僖心惊,自家主子想法总叫人捉摸不透,他本以为襄王世子这劫躲不过去了,没想到却只是被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难道主子真的是将从前之事放下了?
接下来他又说了方才在殿门外遇到秋月的事,“主子可要见皇后娘娘?”
他好奇那位皇后会因何事求上门,亦或者找他们大人求着对食……
但毫无意外的只得到“不见”二字。
刘僖应声而去。
不知何时,外头起风了。
冬日的寒风如恶鹰之爪,尖锐又锋利的撕扯着一切,刮在人脸上生疼。
秋月在外头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见刘僖出来她一脸希翼走上前问道:“如何,谢大人答应了吗?”
纵然她觉得此事难如登天。
谢谌澜性子冷漠,众人提起都只道他残忍冷血、“活阎王”,人人都骂他,人人却又都怕他,此人眼中从未有过什么人情世故,即便是她们家娘娘亲自来也不见得能见得到对方一面,更别提她只是一个小小宫女。
果然如她所想,刘僖摇摇头,“前朝与后宫有别,还望姑娘回禀皇后娘娘,日后莫要再提。”
说完也未作停留径直离去。
秋月叹了口气。
回到长春宫,慕容文茵正对着新来的小宫女脾气。
她倚在贵妃榻上眸中兴致十足,“你说你不是故意惊扰本宫,那便赤着双足在这火炭盆中站上一个时辰本宫就相信你,如何啊?”
小宫女一听吓得魂都没了,当即脸色苍白抖动着唇呜呜哭泣求饶,“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待看到从外头掀开帘子走进来的秋月时,慕容文茵那副扭曲的面孔才缓缓趋于正常,随即涌起一抹期待兴奋之感。
她挥手让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将小宫女带了出去,“如何,他答应了吗?”
慕容文茵弯着嘴角,眸中亮光倏起,开心的像个即将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仿佛又回到那时在慕容府无忧无虑的日子。
秋月定定望着她,良久才艰难摇头,开口道:“谢大人说,后宫与前朝有别,让娘娘莫要再提此事……”
气氛沉寂下来。
半晌,耳边响起喃喃质问声:“怎么会?”
慕容文茵弯着的嘴角一点点扯平,眸中亮光瞬间黯淡。
自己做了这么多,就只换来一句“后宫与前朝有别”?!
几息后她又突然冷笑,随手抱起一个花瓶狠狠掷在地上,“本宫不信他会如此!本宫不信他会对扳倒靖郡王无一点兴趣!定然是刘僖那狗奴才狗眼看人低没有禀报与他,你可曾与刘僖将话传全?”
漂亮的青花罗汉图葫芦瓶出清脆响声,瓷片碎裂一地,崩的到处都是。
秋月再也受不了自家小姐这番患得患失模样,她鼓起勇气跪地开口道:“娘娘交待奴婢的话,奴婢都一字不落的都说给刘公公听了,刘公公也当着奴婢的面进了勤政殿得到谢大人答复才出来告知,并非隐瞒不报,谢大人切切实实的不想与您牵扯,您就不要再之执迷不悟了!”
她希望自小与她一同长大的小姐可以清醒过来,不要再服用那种药物,也不要在与靖郡王有牵扯,办法总比困难多,可若不能及时抽身那才是万丈深渊。
可慕容文茵丝毫没有这个觉悟,胸膛中燃起的妒火在熊熊燃烧,“为什么,本宫为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他却连看都不愿看本宫一眼?!”
下一秒,她猛地一脚踹开秋月,秋月哀嚎一声捂住胸口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本宫不会认输!本宫早晚要他亲自上门求着本宫!本宫现在就要回慕容府,本宫要他好看!”
第79章她怀的可是太子
回府省亲需要得到小皇帝批示应允才行,这回做决定的依旧是谢谌澜,因为慕容文茵派去的人连小皇帝面都没见着。
谢谌澜大致已经猜到对方目的,唇角微勾,对此饶有兴致,吩咐刘僖,“盯着她。”
必要时再推一把。
当晚,慕容文茵就迫不及待回到慕容府,府中人早已按照规矩列队,并提前在大门处等候迎接。
物是人非,府中布置种种一切如旧,与她未进宫前一模一样。
可她却不再是往日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此刻的她不由得恨起慕容镇,那个当年将她送入宫中的决策者。
但她完全忘记,当初几房人为此争的头破血流,最后是她与母亲陷害了其他房的小姐声誉才得到这个机会。
“母亲……”
慕容文茵扑进那熟悉的怀抱直接痛哭出声。
自她进宫以来这还是头回回家省亲,她母亲曹氏对闺女也是万分想念抱着她哭成一团。
其他房几人见此只是冷眼旁观,感同身受不了一点,因为他们都见识过这对母女的狠毒和手段,只觉二人活该。
他的父亲慕容高远适时站出来劝慰,“莫哭了,这阖家团圆的日子是喜节,哭不得,先进家门来再说。”
一行人这才又浩浩荡荡进了家门。
晚宴进行的并不愉快。
偌大慕容家共有五房,慕容文茵家是属二房一脉,与她年龄相像的还有三房和四房家的小姐,这二人一个被他们设计失去清白之身嫁给了云都中出了名爱拈花惹草的纨绔公子哥,另一个则下嫁给府中酗酒侍卫,被家暴后难产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