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源一番话说出后,众人原本对时蕴探究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她是你带进来的,刚进来没多久便熟知了我们要做的事,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奸细。
说到底你与她认识有多久,为何如此袒护她?还是说,她做的这些事本就是你授意的?你也是奸细?”
他们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沈启源,将他架在了背叛者的地位。
时蕴心中的紧张依旧没能缓解,她生怕这些人为了得出个结果,将她和沈启源一起给处置了。
她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就算要怀疑也得拿出证据来才行吧?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又凭什么说他也是?就算我真是他也断然不会是。”
“你们就是一起的,这时候知道官官相护了?只要你们一个是,另一个也逃不了试。我劝你们现在还是识相点,早点承认了,还能少受些苦头。”
时蕴见这些人根本听不进自己说的话,不免有些懊恼。
她在这些人中又是刚来的,人微言轻,根本没什么号召力。
忽而一到拍桌声,众人才都安静了下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了沈启源。
沈启源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真要说起来,他有今日,还是时蕴的杰作。
时蕴在他基本信任了自己后,给他的药中,都另外掺杂了一些东西,能够使他身体快垮下去。
如今的他形如枯木,但在面对这些人时,气势上却一点不差,面露愠怒,是时蕴之前所不曾见到的。
“怀疑我是吗?那你们去跟八王爷说,我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看他是否也怀疑我。”
他冷眼扫过众人,说道:“论资历,你们在座的所有人中,谁的资历比得过我?谁给你们的胆量来质疑我信的人?”
众人都不再说话了,却依旧有个头铁的,出言道:“我们自然相信你,但这位是大人来度不正,这些本就是与殿下深交之人,有和蔺相纠缠不清,不能轻信她。”
“对,不能轻易相信她。她是不是奸细,只要将其绑起的严刑逼供一番就知道了。”
时蕴不禁急了,说道:“论谁被严刑逼供一番也会这么说的吧?这根本就不合理。”
“你如果不是奸细,刚才怎么一直不说话?”
时蕴道:“我刚才要是说话了,你们不是更认定了我就是奸细,不然就会说我为什么急着解释?”
众人一阵无言,按照他们的思路来说,确实如此。
时蕴更委屈了,说道:“可是不论我说什么,你们都认定了我就是奸细,若是真要严刑逼供,我是受不了这苦,倒不如我直接自戕给你们看,以证我自己的清白。”
她忽然站起身来,目视一周,前来的人防止再出现有刺客这种情况,都是不允许带尖锐物品入内的。
时蕴看了一圈,只在沈启源的身上看到了一柄剑,她三两步上前,直接抽了他腰间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两眼一闭,大有要大义赴死的味道在其中。
但还没抹上,她手中的剑便被打落在地。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
让毫无准备的时蕴反而在脖子上落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
时蕴呆愣的用手摸了一下脖颈,摸到了一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