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姜至掀开裤子想看看刚刚伤口深不深。
刚刚沈夫人让老张踹门,她害怕东窗事发,急忙爬上窗户打算跳出房间。
可她没想到窗户外会那么高!
当时气氛焦灼,她根本没有退缩的机会,只能闭眼狠心往下跳。
幸好有积雪缓冲,可积雪并没什么厚度,下面还掩埋着不少树枝。
姜至跳下去时,小腿不小心被树枝划破。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检查伤口,忍着痛忍着寒冷捧着雪去给沈聿淙解围。
还好赶上了,短暂的接触了危机。
这期间她一直忍着伤口的疼痛,不敢让人看出异样来。
也只有趁着上洗手间的工夫,才干看一看腿上的伤口。
时间太久,伤口冒出的血和布料黏在一起。
掀开时,血肉分离,疼得姜至到抽一口气。
她弯腰还没看清伤口,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挤进门。
姜至心里一悬,回头见是沈聿淙。
松一口气的同时,有猛然想起眼下的处境,连伤口都顾不上,直接推他,“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一会沈阿姨看见就不好了!”
沈聿淙一眼就看见她腿上的伤,眉头顿时紧皱,“刚刚弄的?”
他摁着她坐在马桶上,自己则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小腿,轻轻的剥开裤子。
姜至疼得直抽气。
还好伤口不算深,沈聿淙仔细检查过,又用消毒湿巾帮她清理伤口。
姜至知道他担心自己,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她伸手想替他抚平。
微凉的指尖才刚触碰到他的额头,便被他一把握住,“冷不冷?”
她想摇头,可嗓子眼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雪看上去很美,却也是真的很冷。
就像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一样。
美好得让人上瘾。
却也是最致命毒药。
她的身子还因为后怕而颤抖。
沈聿淙紧搂住她发颤的身子,“对不起,吓到你了。”
姜至吸了吸鼻子,“已经没事了。”
“可你还在发抖。”他揭穿她的谎言。
姜至眼眶酸涩得厉害。
他低头,将吻落在她酸酸涨涨的眼皮上,轻柔安抚。
那些绷不住的情绪,夺眶而出。
沈聿淙尝到了眼泪的味道,咸涩。
“如果、如果阿姨发现了怎么办?”姜至红着眼哽咽的问。
“那就坦白。”他刚刚就这么想的。
反正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只是比预期要早,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容易触底反弹。
他倒是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反正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可他知道姜至做不到像他那样洒脱。
他得顾及她的感受和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