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夏眼巴巴瞅着他,这望眼欲穿的眼神,在他们的十三年里,纪淮周见过无数回。
而在分开的这四年,甚至是重逢的这几个月里,都是空缺的。
他随时可能要离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得来。
她的委屈在这一句话里都说尽了。
这句话也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一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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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周回英国后,许织夏自己又在金陵待了两日,这两日她没怎么出去玩,几乎都在颐和路,陪蒋惊春和蒋冬青解解闷。
许织夏很喜欢这里。
烟火气压过商业气息,让她想到曾经的棠里镇。
金陵师大学术会议结束,谈近即将回港区,而许织夏也准备回杭市了,分别的前一晚,他们相约吃了顿晚饭。
他们总有共同话题,比如工作,许织夏刚从斯坦福研究生毕业,而谈近这次回港大后,也即将获得博士学位。
“回头向周阿姨取取经。”谈近笑说,他记得周清梧是杭市高校的心理学教授。
很难没道理,许织夏跟着笑了下。
其实她已经收到不少工作offer,无关薪资,就是莫名觉得和内心的期望差点意思。
斯坦福心理学硕士文凭的含金量,也无法让许织夏摆脱毕业生对职业生涯的迷茫。
杭市几所高校都有在招聘心理学岗位,周清梧说,等她回杭带她去各所校园逛逛。
许织夏把这话讲给谈近听,不由感慨:“怎么中国的孩子,一毕业就不自觉陷入了考公考编的涡流。”
谈近笑了两声,同样无奈。
他不知想到什么,沉思着说:“有机会,我倒是挺想开一家心理咨询室。”
许织夏惊讶:“为什么?”
“受你启发。”谈近挂着笑,朝她举了下手里那杯果汁:“当一回穷人的算命先生。”
他还真是神爱世人。
许织夏眼眸笑得弯成月牙,说他很有神父或牧师的气质,充满了神性。
谈近笑着摇摇头。
他们的相处永远处于彼此都愿意分享的舒服状态,那顿分别晚餐意料之中的愉快。
回到颐和路小洋房的时候,已是晚九点。
阿公阿婆住在三楼,他们睡得早,许织夏走在二楼廊道,轻步去向自己的卧室。
廊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其实她并没有期望,才过去两天,但雀跃过后伴随而来的落寞,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无限放大。
她没来由地就伤春悲秋了。
许织夏在廊道慢慢止了步,壁灯暖黄的光晕下,她后背靠到他住过的那间卧室门上,卸了劲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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