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徴被他们说的脸热,他连忙澄清:“我不认识,不是,是我不知这大名鼎鼎的小侯爷是如何知道我的,就连我父亲和我伯父都不曾见过他,我去哪儿结识。”
说完,他才叹道:“所以,才说震惊。”
越州离京城不算太远,几人又皆为官宦子弟,多多少少地都知晓几个朝中人物。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官家的左膀右臂便是这位年纪轻轻便已位极人臣的小侯爷。
家中训诫子弟,多少也会提及几句,是故,不知也难。
只是不知,他如今来越州又是为何,家里长辈都不曾见过,如何才一露面便是送了王徴一份生辰礼。
到底是难以琢磨清楚。
只是政务之事,到底是和他们干系不大,说了一两句也就揭过了这个话题。
傍晚时分,各家都三三两两地辞别归家。
闻昭也欲辞别,这时,王徴却拦下她:“我有话同你说。”
翟笛几人已走远,遥遥见他们二人在此说话,还欲等闻昭一同离去。
王姝推着他们往外走:“闻昭离的近,你们都远一些,且送你们,我瞧他们似乎还有话说。”
她话语里有几分揶揄,几人也多少知晓王徴心思,便没再多想各自离去了,只有张季羽颇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首。
闻昭仰首看王徴,先前大家都在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如今只有他们二人在此,闻昭忽地咂摸出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尴尬来。
那一天当着王徴的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一开始就知晓,迟早会有一天,王徴必然要问她和裴清川的事的。
仔细来说,这是她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但念在王徴替自己瞒着兄嫂和好友的份上,且她心底也十分珍重王徴这个朋友,不愿和他就此生分了。
须得早早说清楚说明白才好。
王徴见她久久不语,心底一沉,良久,他说:“你不愿就……”
“好。”
他微愣,随后郑重地颔首:“还得你稍等片刻,我同母亲说一声。”
身为今日宴会的主要人物,早早离去,确实会留下口舌,闻昭点头应下,只等他回来。
他才离开片刻,稀稀落落地飘起来雪花,闻昭虽穿的厚,可如今站在外头,天色渐晚,王家的灯笼都次第亮了起来,北风紧,她也禁不住地跺了跺脚。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王徴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把油纸伞,应当是跑过来的,说话间还粗喘着气。他将伞递给她,平复片刻,才道:“下雪了,莫要着凉。”
闻昭摇头没接:“还好,不用撑伞。”
王徴也不强求,只将手臂收回来,他垂眸看着闻昭的发顶,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闻昭“啊”了一声,“不是要……”
王徴轻笑,“你适才都没吃什么,这会儿回去估计徐大人和嫂夫人也吃过了,应当不会给你留饭,我先带你去买些吃的。”
闻昭确实没怎么吃东西,一则是她月事临近,身子不舒服,没什么胃口,二来,便是王徴收到了裴清川的生辰礼,总之,就是没了心思用膳。
起先还吃食多,到后来便是大家闲聊,温酒吃茶了,闻昭便没再单独要吃的,到如今的确是腹中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