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擦过牧婉清的眉眼,停留在“陆丛舟”的脸颊上,他眼底没有那颗小痣。本应该最熟悉他的陆国华却一无所知,连自己儿子换人了都没发现。
视线扫过空荡荡的卧室,陆丛舟想起剧情里楚喻白拿来送人的字画,那都是牧婉清留给陆丛舟的。
“陆丛舟”,我既然占了你的位置,属于你的一切,我早晚拿回来。
下楼时,陆国华正卑躬屈膝跟周叔说话,他单方面说,周叔连坐都没坐。
“小先生,行李箱让保镖拿。”
陆国华和楚诗琳对视一样,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见了震惊,短短几个小时,霍家就接纳陆丛舟这个废物了?
楚诗琳暗暗后悔,其实楚喻白也是八字纯阳,符合霍家的要求。他们舍不得宝贝儿子去霍家受苦,才只给了陆丛舟这个小贱人的八字,要知道霍家这么好相处,就应该让喻白去的。
“陆国华,我妈留给我以后结婚的彩礼哪去了。我找遍了卧室怎么一件都没了,我都不知道偌大的陆家还有贼,专偷好东西的。”
陆丛舟环视一圈,突然指着楚诗琳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道:“陆国华,远的不说,我以为这条项链给我妈陪葬了,怎么还挂在别人脖子上。怎么,你想陪葬啊。”
“想一起死早说呀,偷东西算怎么回事。楚阿姨,你说是不是?”
霍北川要是亲他,不好意思拒绝啊
阿姨两个字咬的极重,嘲讽的意味拉满,当着外人的面,楚诗琳的面子都丢尽了。
楚诗琳眼睛气的通红,小杂种突然伶牙俐齿,真是招架不住,她压着火气摇晃着陆国华的胳膊,“国华,你看你儿子,我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后妈,怎么能咒我死呢。”
“胡言乱语什么,快跟你妈道歉。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家里怎么会有贼。你妈死了多少年了,项链是我送的,她哪有什么东西留给你。”
死鸭子嘴硬,该道歉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他。
“我妈死了八年了,你们要是想道歉就真诚点。陆国华,你还真的是不要脸啊,放进去要陪葬的项链你都敢偷出来送人,你们最好快点下去道歉,晚上别睡太死,别我妈妈找不到项链半夜来找,伤到你的脖子。”
楚诗琳惊恐地摸在脖子上,看样子是被陆丛舟的话吓到了,想把项链摘下来,又觉得太过明显。
陆丛舟翻了个白眼,怂包蛋,戴了这么久也是好意思。
“陆国华,刚过去这么几年就开始岁月史书不认账了,没关系,咱们讲讲道理。”
陆丛舟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拿出夹在相框之后的遗嘱。
“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她牧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由我继承。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一共七十三件,还有给我结婚时准备的钱,总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陆国华,现在我要跟霍北川结婚了,钱呢,我成年时就应该继承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呢,那些金银首饰、古董字画呢。”
“妈的,我看你是疯了。”
陆国华怒骂着就要来抢遗嘱,这张纸他可是签了字的,找了这么多年没影,没想到就在陆丛舟手里。
要是陆丛舟知道陆国华的想法,保证能恶心的隔夜饭吐出来。但凡陆国华有一次擦拭牧婉清的照片,遗嘱早找到了。
陆国华嗤笑起来,“还牧氏的股份,现在哪还有牧氏。小杂种,我看你是皮痒了。”
要是有钱陆氏还用得着找别人投资,那些古董卖的卖,送人的送人,去哪找。
陆国华抄起椅子就要砸陆丛舟,被他灵活躲开。
陆丛舟一脚踢翻横在他面前的桌子,把冲过来的陆国华挡住,冷冰冰道:“陆国华,这些东西你怎么吞进去的,我让你怎么吐出来,我不着急,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周叔,我们走了。”
等上了车,刚刚还酷炫狂霸拽的陆丛舟瞬间蔫了。他委屈巴巴地朝周叔要了几张纸巾,“周叔,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都不敢反抗。”
周叔扫过陆丛舟脸颊上的巴掌印,对他不敢反抗这件事倒是没怀疑。调查的资料里也说了,陆丛舟之前很听陆国华的话,也很怕他。
“小先生不用担心,有保镖在。”
陆丛舟嗯了一声,抱着相片没再说话,他脑袋靠在车窗上,低着头,手指抠着相框边缘。
他今天表现的有些太厉害,就小说里陆丛舟面对陆国华唯命是从的样子,霍北川包括周叔都一清二楚,性格突然变了总要有个缘由,现在看来他拿到的遗嘱就是最好的借口。
回到别墅时,霍砚山还端坐在沙发上,跟一旁正襟危坐的霍北川没有交流,神情微妙,两人看着情绪都不太高。
“小周,让保镖把行李搬到北川卧室去。”
周叔眼神示意霍北川,看见他点头之后才让保镖行动。
“霍北川你行啊,小周都不听我的话了,他可是从小就在霍家,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不听我的了。”
周叔的爸爸原本就是霍家的管家,周叔自小就住在霍家,说一句是霍砚山的干儿子都不为过。
“爷爷,周叔为什么看我你还不知道啊。”
想起刚刚争论的话题,霍砚山又闭嘴了。
“陆丛舟,你先去收拾东西吧,地方我让人腾出来了。”
“好啊好啊。”
陆丛舟忙不迭跑了,现在气氛太怪了,不适合他待。
“北川,我都是为你好,不住在一起,怎么培养感情。爷爷不是老封建,你们年轻人怎么思想还不如我,签合约之前他们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么,签都签了,我看丛舟对你挺满意,住一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