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记得每年正月十五帮我哥烧点纸,那天他过生日。”
言可说完,完全不给陆行舟拒绝或是反驳的机会,他猛地关上门。
“我知道你会去的。”
“那你的生日呢?”陆行舟一拳砸在带着铁锈的房门上。
良久,屋内给出回应:“六月二十二,我喜欢大连汽水。”
一块钱的大连汽水,言可只喝过三次。
那时候他上中学,他爸一分钱的学费都不肯出,是她妈妈每天靠着在外面给人按摩,才勉强凑齐的学费。
而他哥哥,明明就是个高中生,学费生活费却都是他自己在外打工挣的。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放学回家,他哥就坐在家门口的小石墩子上。
“言可,看哥给你带了啥?汽水!”
他兴致冲冲地接过,却不敢大口去喝,那是他第一次喝饮料,也是第一次喝哥哥买给他的饮料。
“好不好喝?好喝哥下次回来再给你买?”
他拼命点头,笑得灿烂。
“你脸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哥说,哥带人揍他。”
言洺摸着他的头,虽然是一副小混混的模样,但言可却一点都不害怕。
他说:“好。”
他记得当时他还问了哥哥一个问题,他说:“汽水为什么会咬我的舌头?”
后来他哥走了,那瓶饮料他藏起来喝了很久,只不过汽水放久了,就不会咬舌头了。
言可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心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脊椎跟着发麻,他太想哥哥了。
太想太想了。
与此同时,临枫陆窄巷。
江昱脸色绯红,俨然是喝了酒的状态,他拉低鸭舌帽,点了支烟坐在台阶上抽。
他掏出手机,透过手机屏幕,江昱看见不远处有个瞬间消失的黑色身影。
[鱼咬钩了]
江昱发出短信又快速把内容全部删除。
他故意装作在刷短视频的样子,等烟抽完才重新把手机揣回兜里。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少有的没有飘雪,江昱拢了拢围巾,快速往宾馆的方向走。
他贴着墙角,地上的积雪因为气温过低变得非常酥脆,一脚踩下去就会发出很明显的声音。
那人脚步越来越快,在两人的脚步趋于同频的瞬间,江昱瞬间抽出袖子里的蝴蝶刀弹开,转身直逼来人面门。
“郁沉!”
那是一个极其嘶哑的男音,男人捂的比江昱还严实,从头到脚只露出眼睛,和结了霜的眼睫毛。
那人拉着他的手腕,试图让他收起蝴蝶刀。
“警察?”江昱故意这么问。
“屁!警个屁察,跟我走,我能送你出城。”
“你是谁?”江昱把刀刃往下按了几寸,男人长呼口气,见江昱疑心重,从兜里掏出个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