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太后还给咱们赐礼,这拿回府去也相当于是个尚方宝剑了。”
辛氏笑着同宋云棠说道。
宋云棠被辛氏碰了下胳膊才回过神:“……辛姐姐说的是。”
只是她觉得邬太后似乎并不是很好相处。
这种感觉让人从心里不太舒服。
宋云棠一开始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可没想到下午刚礼训完毕就迎来了太后宫里的小内监。
“江世子夫人,太后娘娘传您过去。”
这话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荣康郡主第一次瞪圆了眼睛。
“外祖母没有传我吗?”
内监十分为难:“太后只传了江世子夫人一人。”
荣康郡主脸色陡然难看起来,随即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勾起嘴角。
“既然如此,那宋姐姐还不快去,可别让太后娘娘久等了。”
辛氏有些担忧地走到宋云棠身边,眼神关切。
宋云棠同样紧张,可是太后的传召她不可能抗旨。
采兰也不被允许同行,只能局促不安地留在祈年宫。
宋云棠跟着内监到了寿安宫。
邬太后依然是坐在上午的位置,只是此刻的表情却多了几分淡漠,浑身透着凛然众人的气势。
这个样子……显然与上午不同。
宋云棠身子跟着紧绷起来,踮着脚努力不出一点声音地走到邬太后跟前,下跪磕头。
“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
邬太后靠着软枕,一只手枕在右颊上,一只手放在微蜷起来的腿侧,头上的九凤累丝纯金步摇透着冰冷的温度。
跪了好一会儿,宋云棠才听到邬太后开口:
“宋氏,听闻你之前礼训时不服管教,曾经顶撞过教养嬷嬷?”
这应该是荣康郡主告诉太后的。
的宋云棠心神一凛,连忙道:“太后娘娘容禀,臣妇从来未曾顶撞过教养嬷嬷,教养嬷嬷教导臣妇格外用心,臣妇也不敢怠懒,只是后来那教养嬷嬷换了人……”
邬太后微微垂眸。
“路嬷嬷可曾说过什么?”
“路嬷嬷也是恪尽职守,臣妇从来遵从嬷嬷的教导。”
邬太后皱起眉头:“那你刺伤宣王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短短半日,这邬太后竟然已经知晓了这么多事……
宋云棠只能提起十二分精神,将那日的事儿细细地同邬太后叙说了一遍。
“……女子名节大如天,臣妇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轻举妄动,没想到却误伤宣王殿下,实在是臣妇失手所致,臣妇知罪。”
宋云棠自认为自己解释的并无过错,可却忽略了一点。
上位者想要惩罚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找到千百种理由。
甚至可能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既知罪,便要认罚,”邬太后冷声道,“这是哀家在西山行宫日日诵读的佛经,你便留在寿安宫抄写用以清心,百遍后便功过相抵。”
宋云棠一眼便瞧见了旁边嬷嬷手中拿着的那本佛经。
竟有拇指宽厚度!
如此百遍非月余不能完成!
宋云棠之前想过有荣康郡主在邬太后跟前进些谗言,或许自己就能被迫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