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都去庄子上了,岑太保也不至于还抱着‘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法吧?
但长辈是长辈,小辈是小辈,心思动了,怎么能是长辈们劝得住的?
先不说岑家那头,我今儿与您说这事儿,也是担心郡王他……”
“你是说,”长公主不耐她说话说一半的态度,干脆点破了,“临毓说不准看上那余姑娘了,才会成天去广客来买吃食?
回头他还得跟岑太保那孙儿争起来,输了丢人,赢了也不见得多光彩,是这意思吧?”
安国公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点到为止,长公主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可话已至此,她不应也不可能,只好咬咬牙,道:“您别怪我多话。
我倒不是觉得姑娘家抛头露面不是回事儿,但那广客来拿您和郡王爷当招牌,是不是不太好?
郡王只好个吃食,要是被卷进侯府和岑家的事情里,那不是无妄之灾吗?
矜贵如郡王,被别人拉扯去抬了身价,那余家丫头还是厉害。”
长公主半闭着眼睛,没有打断安国公夫人,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姑娘家厉害便厉害吧,主要是……”安国公夫人顿了顿,略揣摩了下长公主的心思,才又道,“余家不吉利,说不好听些就是克亲。
要不是蜀地说不了亲了,她们也不会回京来。
我听大师们讲过,像这种从小体弱多病、突然又好起来了的,大多是克家里人才克回来的。”
长公主啧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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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亲不克亲的,她不晓得,也不在乎。
广客来有没有把她和临毓当招牌,她心里也有数。
那日是轻装简行,但出入酒肆,还是会被人认出来后传出去,但余姑娘那儿不曾宣扬过,只本分做生意。
如此说来,反倒是安国公夫人来者不善。
“我听不太明白了,”长公主上下打量着对方,质问道,“你特特意说这些,是想听什么答案?
是临毓就好口吃的,和那余姑娘没有旁的关系呢,还是不管临毓怎么想,我反正不喜欢余姑娘呢,亦或是岑家算什么东西,我相中的儿媳妇我迟早把人娶回来?
你到底想听哪一种?”
安国公夫人僵在那儿,所有的话都被堵住了。
长公主沉下了脸,不满的态度摆得明明白白:“我都不管临毓,你倒是管起我们母子来了!
他和余姑娘怎么回事,是他自己的事!
你看不懂?那你就别琢磨了。
我养儿子养得好极了。
我别的本事不见得,但我们家教有方,临毓从小耳濡目染,他看到的是驸马如何对待妻儿,我想他一定学得极好。
这般好品德在身,以后娶谁家姑娘,那日子都是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你关心庶女、视如己出,这是你的优点,但你有空教她低眉顺目,你也多教教你儿子如何关心关心家里人。
还是你管不了你儿子?
也对,你管不了老子自然也教不了小子。
我要是你,自家一堆麻烦事儿要操心,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别人家。”
安国公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脸色难看至极,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
她何时被人这般劈头盖脸地嘲讽过?
皇太后在世时,都不会这么和她说话!
今日何止是脸皮,是全身上下的皮都被长公主撕下来踩了一通。
可她还不了嘴,只能硬撑着,以至于那华美马车离开,安国公夫人在尘土中身子一晃,险些脚软摔倒。
嬷嬷赶紧扶住她。
“她说她不管儿子的事!”安国公夫人紧紧抓住嬷嬷的胳膊,从牙齿缝里往外蹦字,“她怎么能说她不管?她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