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麒院已经彻夜安静了近半个月,也?该是时候让他们恩爱相处起来,老夫人还等着各房添丁呢。映竹双颊一赧,连忙应声“喏”安排去也?。
想了想,便壮着胆给三少夫人备了件半透的蚕衣,若要问起来,她?就说是天?太热了。
深夜亥时,袅袅的烛焰打?照着乌木鎏金大床,映出两人沐浴过的熨帖身影,肌肤泛着皂沫的淡香。魏妆若隐若现着新妇的姝媚,被谢敬彦啄舐得如同春雨里绽出的露珠,娇娇盈颤着。
那丰雪之宴,衬得她?颈涡里的红痣也?变得格外的妖冶。真不知?一个这般软糯的女人,如何能用薄薄的香肩,托起娇柔无骨的峰腴。
多?日未曾消耗与滋润的彼此,暗涌的反应谁也?掩不住。魏妆躲着不让谢敬彦吻唇,谢敬彦亲着她?脸颊,只觉少了什么,喑哑发问道:“为何不让我碰?”
魏妆抻着他,娇嗔地说:“三郎不想我。”
……竟与他在此情此景撒娇使性起来。
他好不新鲜,偏捏着她?下颌迫她?与凤目对视:“此话何意?”
说就说,莫非谁还怕了谁了。魏妆耐不住男子熟稔的技艺,越觉被揉捻得酥骨发软,只好道:“考完试了却不先来找我,反而去寻你?的知?己琴师。”
原来夫妻之间?还有这些讲究。他俯在她?耳畔道:“这半月考职压力大,不过去抚琴清修罢了,何用多?想?今后我将你?放在首位便是。”
“人都说夫妻若是感情好,一旦见着对方便觉放松自在。原来我与郎君之间?,却仅此而已,比不过你?的红颜知?己舒适呐。”
魏妆酸溜溜地挖苦道。
谢敬彦早已经熟悉了她?的嘴毒,微掀眼帘:“怕我若是未抚琴就先来找你?,你?会受不住!”
男郎硬悍的窄腰袭近,但见势气迫人,魏妆心?跳得顿时说不出话儿?来。
若真是初始的小夫妻,只怕还能克制私藏一些情意,但都已然两世的眷侣了,稍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
谢敬彦俯下薄唇,吻住了魏妆的额头,一忽儿?深隧充盈似窒息,便如渊海般摇曳了起来。她?的腰肢实?在勾人得可以,因着释放了天?然,不再似前?世的隐忍生怯,愈发显得媚眼如丝。谢三郎亦不想对她?刻意收敛,男子摁在枕侧的修长手臂,但见逐渐鼓起劲蛮的青筋。
那涛浪击打?持续了很久,间?或短暂的停顿,也?只是在变化花式,继而更加汹涌起来。
两名新入府不久的守夜婢女,耳听?着三少夫人与平日精干利落作风,全然不同的酥媚娇喃,以及三公子的喘息动响,羞得耳根子红到了脖子。
直到水房里备着的新水都快要晾凉,公子才抱起少夫人进去用起来。听?到少夫人隐约的泣音说:“腿都站不起来了,脸也?麻酥酥的,三郎你?赔我。”
三公子听?不出语气:“真要赔?为夫且舍了命赔你?,阿妆别继续哭。”
后来水房里没多?久又漫出了水洼。
隔日,婆子把偷听?了墙角的告诉到老夫人耳朵里,罗鸿烁端着茶盏的手都差点拿不稳。若非自己多?年?器重的婆子来禀报,险些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那个不识脂粉风月的老三敬彦了。
只罗鸿烁到底也?习以为常,便道:“月事的时间?可有去记过嚒?小小女子竟能那般紧缠三郎,若能早点生下小的也?就罢了,我不计她?的过。”
婆子一纳闷,敢情老夫人在急着抱曾孙子啊,连门第清规也?不再似先前?严苛了。
再听?起墙角来,婆子也?就逐渐没那么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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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彦刚考核完毕,尚待考功司校验成绩,正好放了假。他隔日便去到文渊馆查找花卉典籍,带回来一套散册的《万花图鉴》。
纸页甚旧,垒起半掌高的一沓,表面还带着些虫眼子,显然平日无人会去翻阅。
其中?专门有一小册介绍的是夷国的毒花异草。魏妆翻开来看,但见书里绘着一株“曼陀罗”,与莎曼郡主上贡的曼拿罗果然一模一样。
字载道,曼陀罗原产于天?竺等国,乃剧毒之花,尤以紫色最毒,并不常见。亦被叫做“醉心?花”,是夷国用作上等蒙-汗-药的材料。
常闻曼陀罗的花香可迷惘神志,不思食欲,眼沉昏倦,脾胃受损,长久过量则呼吸吃力,日渐消损元气而亡。早期中?毒可用绿豆、金银花、甘草与银翘煎水频服。
看得魏妆指尖都抖了一抖,当即命大顺子在厨灶上煎煮起茶水来。
所幸那日及时在花坊前?遇见了呈老花师,否则不堪设想。自己的性命安生当然最重要。而这曼陀罗若是焦皇后前?世衰弱病故的原因,那么只要焦皇后能活着,之后谢敬彦那些刀尖沥血的上位过程便也?可免去了。
魏妆心?下一合计,共十六盆花送了自己两盆,也?就是这半个多?月以来,皇后另有十余盆花每日在宫中?散发着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