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近二十年没有见面,艾洛还留着那个五岁时,从外婆家带走的大提琴琴盒。
那是千吹优年轻时,出于兴趣才买的东西。
更心酸又可笑的是,真正珍贵的大提琴,早就被千吹优卖掉了。
她给艾洛留下的,只有那个便宜发旧,又卖不掉的琴盒。
这些记忆和印象,足够让研磨讨厌千吹优了。
这就是为什么,连生气都觉得麻烦的研磨,会在饭桌上毫不犹豫,怒斥打断妹妹和母亲的对话。
还是研磨父亲,照常起到了调和的作用。
赶忙聊起了别的事情,想缓和一下目前的尴尬。
艾洛自然是懂事的配合,讲了许多自己在德国的所见所闻。
为了让面前这对夫妇高兴,她把自己过往难免的日子,用谎言当成包装。
让他们以为,自己在德国是安逸且快乐的。
:律师名片
因为陪着姨夫喝了酒,在研磨开车回自己家路上,艾洛很快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如今的气温,已然有几分初冬的意思。
一到了晚上,凉意更加浓了。
在途径的路上,研磨注意到,有两个路灯似乎是坏掉了。
一晃一晃的闪着光。
整条路的氛围,都因为这个闪烁的黄光,让人觉得有些恍惚不安。
研磨把车停都路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艾洛身上。
她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眉头紧缩着,久久都没有舒展。
所以再次发动车子时,研磨的速度很慢。
几乎是用交规允许的,最慢时速开车。
以至于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
正如研磨所猜的那般,艾洛又一次,梦见了自己的爷爷。
梦是在踏入家门的那一刻
艾洛初见爷爷的时候,就觉得他比电视里,那些狰狞的杀人鬼,还要可怕。
那些鬼怪的恐怖之感,如今都具象化的,出现在这位祖父身上。
那如刀刻般的每一条皱纹,就像刀疤一样,透露着他的凶恶。
配上他冰冷到满是蔑视的眼神。
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灭杀的蝼蚁。
从第一次见面起,爷爷就不再允许她说日语。
只要她说一次,旁边的女仆就会用金属的尺子,击打她的掌心。
所以在双手肿到,手指都无法弯曲后,艾洛学会了德语的日常对话。
而这中间,竟然只花费了一周时间。
那雕刻了精致把手的尺子,似乎就是用来责罚艾洛的。
被它击打下的掌心,先是发凉。
而双手后就肉眼可见的,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