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正撑着下巴恹恹地看窗外,睫毛垂下来,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就困了。
beta就是这样的,精神力压根比不过alpha,遑论和alpha争oga。
还不自量力,扬言要救苏湾出教养所。
不过,简颂声打量他的脸,盛午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穿进来,照得他皮肤上的绒毛都发着金光。
简颂声沉默地垂下视线,见他胸口处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什么,几秒后想起来。
“你的胸针呢?”
安酒慢悠悠地看过来,睨了简颂声一眼,懒洋洋道:“抵给街上的小贩了。”
“你把胸针抵给小贩?”简颂声脸色比今天任何时候都难看,他倾着身体靠近安酒,问,“抵给哪里的小贩了?”
安酒看他急,心道不妙,犹豫着说:“就……卖棉花糖的。”
“你——”简颂声气的不轻,“你知道那胸针是什么吗,你就拿去抵棉花糖。”
“我不知道啊,管家说是他给我搭配的。”安酒不让他发难,主动道,“你们谁都没有提前说,我怎么知道它有多重要。”
简颂声对他无能为力,只能恨恨地叹了口气:“行了,我去找回来。”
“那是什么东西,你这么要紧。”安酒问。
简颂声不回答,等车来了也一言不发地起身,安酒只能小跑着跟上。
他们不同路,安酒到家以后,简颂声又走了。
大好时光本要休息的,但为了简颂声,安酒还是特意去找了一趟管家。
“先生是问那枚胸针?”管家笑了笑,“那是上校的oga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
安酒试探道:“他的oga父亲是……”
“您误会了,只是身体不好,一直在疗养院住着。”管家说,“但这件礼物对简上校来说是十分珍贵的,他让您戴上参加庆典,也是为了昭告其他人,您对他来说很重要。”
安酒沉默了一会儿,上楼换了轻便的衣服,又请管家开车送自己出去,不想到了早上摆摊的位置,那小摊早就撤了。
管家安慰他:“也许上校他自己找到了。”
安酒无奈,叹了口气,管家又说:“先生不用太自责,是我的原因,上校今早让我不要告诉您,我就真没说,也是我想岔了。”
“不关你的事。”安酒站在烈日下,擦了擦汗,“庆典的摊贩肯定是有摊位证,我记得他的位置,你陪我去问问。”
简颂声说要找回胸针,但被公务缠身,实在一点空都抽不出来,等到披星戴月回家,才想起这件事。
他有些懊恼,走进门又出去,打算漏夜找自己的东西,却被人叫住。
“你这么晚要去哪里?”
简颂声看他身上披着薄毯,双腿斜斜放着,一只手臂撑住上半身,像是刚爬起来。
他想,难道他在等我回家。
这个念头很快就闪走了,因为他又想,怎么可能。
“想起有件事没办,现在去办。”简颂声站在门口和他对话,隔着些距离,“你没有卧房吗,为什么要睡在客厅。”
安酒揉了揉眼睛,从睡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物体,远远地递给简颂声:“我给你找回来了。”
飞鸟的翅膀在灯光下发射出金属色泽,亦如那一天父亲给他时那么精致,简颂声顿了顿脚步,没有立刻过去拿。
“你要对我好,下次可以直接和我说。”安酒说。
简颂声踢了踢鞋,终于进门:“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对你好。”
安酒坐起来,把胸针递给他:“那你让我戴你的成人礼物。”
“我只是不想让你出去丢人。”简颂声接过胸针,放在手里摩挲了几遍,说,“你这么晚不睡就为了给我这个?”
“那不然呢。”安酒说,“我弄丢的,当然是我帮你找回来。”
简颂声面色缓和许多,低头看他蓬松的头发,在深夜里觉得温暖,但看他抱着薄毯,嘴上又忍不住唠叨:“我拿到了,你回去睡觉吧。”
安酒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趿拉着鞋要走,简颂声又在后面追问道:“你是真喜欢苏湾?”
“嗯?”安酒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慵懒地扫过简颂声的脸,缓缓开口,“那你是真喜欢苏湾?”
简颂声不言,安酒就笑了:“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也是真心帮他。”他靠近简颂声,站进他的影子里,仰着头说,挑眉道,“简上校,不如我们公平竞争?”
比狗血更狗血6
来到科德大陆有几天了,但也没有任何人给安酒安排工作,安酒合理怀疑这个国家是把他哄来就忘了,反正只要婚约在,安酒的作用就在。
安酒乐得自在,只是简颂声每天早出晚归,能碰上的机会很少。
“安酒,你不是说要以最快速度通关吗,怎么躺在家里吃西瓜。”二狗问。
“上次说完要追苏湾,这破狗血值才上涨到40,情人变情敌这种剧情竟然才值40,我真是因为不够狗血和你们的世界格格不入,”安酒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口中,“我能想到的狗血情节包括但不限于:我和简颂声是血缘亲兄弟、我失忆了或者简颂声失忆了、我重生成了简颂声他二舅、我老爹娶了我老弟、我俩随便一个突发恶疾骤然离世、我俩没长嘴死都不把误会说开、我一夜情怀了简颂声的孩子、掉下悬崖还能不死、被车撞三百六十度飞天……”
二狗虚空闭麦:“好了你不要说了,没一个吉利的。”
“你就说以上哪一条是我能做到的,”安酒无语望天,“好感度这种事儿,尚能努力,狗血这种事儿,真就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