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在看清纸上所绘内容的一瞬间,时鹤书神色微变。
“这是谁给你的。”
他抬眼看向景云,烟灰色的眸子里藏着不明的情绪。
“回督主。”景云好似没察觉到时鹤书的变化,“这是属下自己画的。”
自己画的……
扫过那张布满金银铜矿标记的舆图,时鹤书轻笑一声。
“是吗?”
景云不答,时鹤书也没再开口。
他卷起舆图,将其放进了匣子里。
“你想要什么。”
在景云以为这次献礼该结束了的时候,时鹤书忽然道。
景云不自觉看向时鹤书,却恰好对上那双浅淡如山水画般的眼眸。
落在身侧的手蜷了蜷,景云轻声道:“属下只希望能帮到督主,并无所求。”
时鹤书注视他片刻,微微颔首。
“好。”
大宁缺矿。
那张舆图被时鹤书派人临摹了几十份,他的人很快便跟着图行动了起来。
第一座矿山很快便被发掘。
虽然景云没有回答时鹤书想要什么,但时鹤书一向赏罚分明,最后还是给景云送了些不会出错的东西。
景云对此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献礼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奖赏——但时鹤书好像并不信。
算了。
以后献的多了,时鹤书大概就不会给他送东西了吧。
而就在景云思考着,该如何将这些奖赏合理的还给时鹤书,下次又该选什么礼物时。
时鹤书正在会见新任兵部尚书。
“季尚书,请坐。”
季长明紧绷着身子,笔挺的坐下了。
虽然早已投靠时鹤书,但每每与这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相处,季长明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到紧张。
时鹤书看出了他的紧张,抬手为其倾了杯茶。
“季尚书,不必紧张。”青玉茶杯被推到季长明的面前,时鹤书缓声道:“在下今日寻尚书来,只为一些小事。”
在下……
察觉到时鹤书的自称变化,季长明僵硬的端起茶杯,扯出一个笑脸:“督公但说无妨。”
“兵部今年的军费可还够用?”
时鹤书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提起军费,季长明的眉短暂蹙起一瞬。
“回督公,今年北俾与西戎皆南下侵扰,冯将军与李将军那里战事不断,所费不少。”
还有西戎吗……
时鹤书垂下眼,微微颔首道:“好。”
“季尚书可与京中闲赋的将军们见过了?”
季长明刚刚放松些,便忽然听得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