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了罕见地温柔,轻轻为面前的绅士整理好松开纽扣的衣领。而后她停留在迈克罗夫特胸口处的手掌微微发力,算得上是不甚粗暴地推了男人一把:“所以,亲爱的,我要换衣服了,麻烦回避一下?”
来到十九世纪后,伯莎从未在深夜出过门。
维多利亚时代夜不归宿,听起来就很是刺激。伯莎搞事的心跃跃欲试——她特地穿上了一袭裙摆最为宽敞的罩裙,而后在内里套上细棉布制成的紧身马裤和长筒靴,这便是十九世纪女士们骑马时的装束。
而伯莎身为现代人,对出门活动还得穿裙子自然多有不满,她特地吩咐女仆格莱思选用了比较硬的材质做了这么一件罩裙,这样她跑动起来只要拎起裙摆就能露出全部的靴子,免得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
除此之外,伯莎还从抽屉中拿出一把乌兹钢弯刀。
她一发力,寒光出鞘,刀身上奇异的花纹在皮质刀套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这把刀是迈克罗夫特的,他放在书桌的抽屉中,八成是做后备武器——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懂得搜索房间不是?
伯莎大大咧咧地将弯刀拿出来,挂在腰间。
一切准备完毕后,她随意地拆开发髻:“进来吧,亲爱的。”
***
迈克罗夫特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月色之下高挑的女郎身着骑马装束,她的腰间用皮革匕套绑着印着波斯纹饰的大马士革弯刀,刀柄
斜至腹部,方便她第一时间抽取自卫。
她散开长发,而后将其重新挽起,随着厚重的墨色发丝一寸一寸卷在后脑,伯莎天鹅般的后颈露了出来,在黑暗之中勾勒出一个漂亮的曲线。
可谓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近乎危险的放肆气息。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伯莎侧过头:“怎么?”
迈克罗夫特靠在门框边温和一笑:“没什么,夫人亲力亲为值得敬佩,祝你马到成功。”
伯莎莞尔。
她款款向前,长筒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叩叩”声响。伯莎停在迈克罗夫特身边,沙哑的声线放低:“不叮嘱我小心一些吗?”
“担心归担心。”
迈克罗夫特认真回道:“但若是因此小看你,就是大大的不尊敬。”
伯莎也不依不饶:“别的表示呢?”
迈克罗夫特:“夫人想要什么表示?”
明知故问。
伯莎也不多言,而是用动作代替了言语。
她再次向前半步,消磨到二人之间最后的距离。
这不是伯莎第一次和迈克罗夫特调情,也不是第一次以仓促的姿态与其接吻。她的动机很直接:讨个祝福之吻罢了,就这么简单。
嘴唇与嘴唇发生碰触,不过是一瞬的功夫。
而后伯莎拉开了距离,她意犹未尽地抬手蹭了蹭嘴角,欲图离开——
下一刻,有力的手掌便握住了她的腰()肢。
男人的力量近乎冷酷,将无情转身的女郎拉了回来。这股力量连带着惯性让伯莎几乎是
撞进了迈克罗夫特宽阔的胸膛之中,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攀上了她的后背。
又是一个吻。
手掌紧扣,唇()齿相接,所有的距离消磨殆尽,他的攻城掠夺温柔却也不留情面。玫瑰的气味再二人之间升腾,随着接触而挤进男人的肺腔,他甚至能用其他感官出碰触这份气息——野蛮滚烫、像火也像是死亡。
他们之间没有距离,伯莎腰间的乌兹钢弯刀是唯一横在其中的物品,怀中的女郎随时可以抽出弯刀用冷兵器结束他的性命,但这并没有威胁到男人,他甚至因此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活着的,属于生命的兴奋感。
布料摩擦窸窣,身后的门板被撞得“嘎吱嘎吱”作响。
这一吻结束之时,连福尔摩斯都乱了气息。
伯莎花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心跳,她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面庞,迈克罗夫特锐利的双眼在黑暗中近乎深沉,那之中有且只有的,是她模糊的倒影。
“这么尽职尽责的祝福吻,”伯莎舔了舔嘴角,“倒是出乎我意料了,亲爱的。”
“完好无损的回来。”
迈克罗夫特在她的耳畔低语:“否则……”
伯莎:“否则?”
男人低笑出声,他难得放纵一次,任由感情压过理智,将头颅沉醉在伯莎的颈侧轻轻一嗅。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大动脉跳动的节奏,随着血液,玫瑰的气味越发浓郁。
迈克罗夫特希望这份气味能牢牢停在他的记忆
当中。
“否则,”他开口,“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