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觉因为贺易深的突然出现,整个人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贺易深很快就认出了他,“俞觉?”
俞觉没有回应。
“你们在闹什么?”
周周率先开口:“他们两个自己待在男厕所里出不来了,非要说是我推进去锁的门,但我只是崴了下脚不小心撞了一下她啊。”
“谁知道不是他们自己去厕所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才为了洗清关系过来污蔑我啊?”
温初抓住了贺易深的衣角,后又收了回去,脸色发白地小声反驳:“易……贺总,我没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谁知道啊,反正厕所里也没有监控,你们就算什么都做了,只要两个人矢口否认,那谁也不知道啊。”
贺易深被周周这两句话转移了视线,面带质疑地扫视着俞觉,对方没有丁点反应,与记忆中并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可一眼的感觉并不能抵消一贯的记忆,贺易深清楚俞觉的本性,只当他是伪装。
他看向温初,双眸中流露些微的疑虑:“他如果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
温初手心一抖,她似乎怕极了贺易深的怀疑,抬着头泫然欲泣:“贺总,你相信我……”
贺易深静静看着她,良久,神色终于转为温柔:“我信你。”
旁边的周周见状,知道贺易深的关注点已经不在她身上,对着俞觉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俞觉不由冷笑了一声。
贺易深顿时皱眉,看着俞觉,语气迫人:“你笑什么?”
俞觉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对方真是无可救药,不关注温初是否被欺凌,是否在职场中受了委屈,却被周周两句话就勾着质疑起两人的关系,不安于温初是否对他不贞。
他脑子里时只有这些东西吗?
俞觉正要说些什么,身侧却有一人走近,男人的气息让俞觉倍感熟悉,他略有些茫然地抬头去看,男人也微微偏过头来,垂下眉眼与他相视。
何秩。
俞觉于脑海中落下这个名字,心脏不知何故再次漏跳了一拍。
何秩气质斐然,与贺易深的狂放张扬不同,他气势稳重而自然,收放自如,运筹帷幄的姿态,让他在当下的情境中万众瞩目,甚至略微压过了贺易深身上的光芒。
他只是与俞觉擦肩而过,但那短暂地逗留在俞觉身上的目光却专注而透彻,眼底没有质问,没有疑虑,更没有责备。
这个眼神把握得恰到好处,让人身心舒适,俞觉被他这样看着,却仿佛被一具温暖的怀抱紧紧拥住,融化了周身所有的严寒冰霜,被给予了无尽的肯定和莫大的信任。
何秩在他身侧往前一步的距离处站定,颀长优越的身姿悄然间挡住了贺易深投在俞觉身上充满逼迫和质问的目光。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却仿佛已经表明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