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刚结束一场酣畅的奔跑,江措的音量也不大能控制得住,胸口起伏剧烈,问孟醒,“爽不爽快——”
孟醒从未进行过如此惊险刺激的运动,好久没平复过来,听到问话,也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我现在是什么情绪,我现在是什么情绪……
我是飞着的云,我是高空的雄鹰,我是脚下的野草,我是雪山上洁白的一粒,我是山脉里自然产出未经打磨的、身后不知名陌生人胸前的宝石,我是所有,我即一切。
精密的大脑在此刻仿佛不好使了,只能做一些抽象的遐想,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感受不出来。
江措从马背上跳下来,也离开了孟醒的后背,他牵着马,走在前面。
孟醒问他:“我不用下来吗?”
江措回头,头发有点乱:“不用,我现在把马牵回去给我姐姐,你还能坐一会儿。”
孟醒的脸被风吹得有点僵硬,抬起双手,重重揉了下脸,恰好此时一个颠簸,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身子一歪,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小心点。”江措缓过来了,又恢复游刃有余又热心的模样。
孟醒看了眼被攥住的手腕,想到那次去蒋霁家,蒋霁压着他亲的重大事故。
没来由,孟醒想解释另一件煞风景的事。
“这个……”他掀起一点裤脚,“这个是光。腿神器,是我同学的,我没带秋裤,所以先借用她的救急。”
该品牌的光腿神器质量很好,弹性十分足够,原本简芮希还想剪裆,结果孟醒试过以后刚好。
不会卡也不会挤。
“哦。”江措听到孟醒又是汇报的语气,可是刚刚在跑马的时候看着也挺激动的,怎么这会儿又硬邦邦了。
江措没理解他,但也回应他的话:“没事,要是有空,我可以带你去集市上买,很好的羊绒裤。”
孟醒放在马背上的手僵了一瞬间。
我带你、我带你。
只有你,只有孟醒,没有别的人,这将是一场独属于孟醒和另一人私人行程,是一切围绕孟醒的需求展开的秘密行动。
“你带我去吗?”
江措笑着,伸手摇了摇马脖子上的铃铛,反问:“有什么不可以?”
“没有不可以。”
没有不可以,只是不现实。
刚刚跑马太尽兴,又或许是他们前胸贴着后背,姿势太过亲密,让孟醒短暂地遗忘了,走在前面的这个说要带他去集市的男人,是一个他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所有身份信息的陌生人。
听孟醒说没有,江措弯着眼睛看过来,“那不就行了。”
“……”
“你带我去集市,是也有什么要买的吗?”他问,以延续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