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此刻心情复杂,这个时候派遣他来蜀地镇压暴乱,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这一路走来,他总是心神不宁。
总是觉得要生什么大事。
他在这里停留一晚,等一个人。
或者说,这个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父。
江边被一名士兵带领着,前往另外一间客栈。
“师父什么时候到的?”江边问到。士兵回到:“昨天就到了,他本来要去前线,但是由于长途跋涉,偶感风寒,就在客栈耽搁了。”
“恰巧遇上了将军您。”
“老将军说要在这与伱商量一下进入蜀地的相关事宜。”
江边满脸担忧:“现在怎样了?”
士兵说道:“已无大碍。”
江边快步行至一间厢房门口,士兵先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咳嗽声。
江边示意士兵离开,他单独进入屋子里。
屋子里燃烧着檀香,烟雾缭绕。
窗户旁。
坐着一个人,倚靠在窗框上,望着窗外。
还是继续咳嗽。
江边行至老人身边,扶着老人顺手将窗户关上走向床边坐下,“师父,你老人家完全可以拒绝的,这么大岁数,何必跟着我们这些年轻人受苦受累。”
“即便是当今陛下也不会强求你的。”
“蜀地叛乱,恐怕比较棘手。”
老人闻言,脸上神色缓和了些许,“伱知道就好。”
“这次可能比伱想象的还要糟糕。”
“顾大将军之所以让我来督阵,就是怕伱不用心。”
闻言,江边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朝廷不相信我们?”
老人点点头:“这个时候…怕是陛下谁也不相信啊。”
“蜀地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是天翻地覆。”
“所以伱别觉得得到了陛下的重用,实则是让我们送死。”
“即便是我们知道这种结局,但也无能为力。”
“孩子,这次我在这等你,无非就是来与伱告别。”
“师父,”江边瞳孔紧缩,紧握拳头,“他们怎么如此狠心?”
老人摇头道:“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你我师徒,还能在这里相见,已经不错了。”
“此去平叛,咱们要面对的,是北凉铁骑,不是别的军队,咱们的胜算有几分,伱可知?”
闻言,江边不由一惊,望向老人,张了张嘴,问道:“师父的意思是:北凉真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