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多的绣娘寻来教我我却不愿意学,现在年纪大了有了兴趣了,反倒没地方学了。”
想歪了的周舟顶着满头的问号,看着被绣花针戳到手指的文姨,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
果然,哪里有什么精美的图案,帕子上的一坨绿色,若不是颜色不对还真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噗!
汪清忍下到了嘴边的笑意,忙转过头,害怕一个不留意伤到老太太的爱好。
“文姨,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学习刺绣了啊。额,一直盯着帕子,对眼睛不太好。”不然,还是放过帕子吧。
周舟白了眼差点破功的好友,示意她憋住,不然她怕自己也忍不住。
文心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捏起帕子一角仔细看了又看。
“简单的兰草能给我绣成这样也是人才,果然我从来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啊。”
兰草:你侮辱谁呢!
不过,回过神来的周舟倒是有些诧异,她刚才好像在文姨口中听到了一个很神奇的词汇。
嬷嬷,果然如之前猜测的,文姨的身份怕不简单啊。能养得起一群绣娘的,能是什么普通人家啊。再结合民国前的最后一个朝代,她是不是一直误会了什么啊。
随了老爷子的叫法,她一直以为老太太姓文名心,有没有可能老太太只是名叫文心呢。
“文姨,我冒昧问下啊,您的闺名是姓文名心吗?”
本着好奇,小姑娘忍不住的举手示意她有问题。当然,若是不方便,不回答她也没事。
这有什么冒昧的啊,对于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文心其实也有点懵。
但转念一想,好像在家里的确从没叫过她全名。
“我名叫文心,姓氏是那拉氏,正黄旗满洲人。”她的家族曾经辉煌一时,但在清朝彻底灭亡后,也只不过是个稍有薄产的大家族罢了。
因在京市出了事,他们举家迁移至沪市,连贵族的头衔都差点不保。
身份没了,地位也没了,唯有陋习保留了下来,即便打肿脸也不愿舍弃。
满洲的姑娘矜贵,父母在时她也是被娇养着长大。
只看惯了沪市的灯红酒绿十里洋场,她倒是养出了另一副骄傲性子。
但也因为她的性子,同阿先的结识也可谓是充满了戏剧化。
跟个画本子里的才子佳人似的,经历过棒打鸳鸯与差点私奔逃离沪市,阿玛和额娘到底犟不过她,最终同意了她嫁予阿先。
但同样的,她也失去了家族的庇护。
只朱家还未出事,她母家倒是支撑不住散了个干净啊。
满洲大姓!!!!
看着娇小瘦弱的文姨,哪里像是长在马背上长大的满蒙格格啊!
不说周舟了,连汪清听了后都是一脸震惊。
“原来您老儿才是正宗的老京市人儿啊!”一秃噜,连京市话都出来了。
倒是逗得老太太笑出了声,“我离开京市还小,可以说生在京市长在沪市,只会那一口子吴侬软语,京话倒是一句都不会说。”
像是瞧出孩子们眼中的震惊,老太太放下帕子拍了拍两人的手。
“华国都成立了,哪还有什么满洲贵族不贵族。你这样看着我,怎么觉得我是多长一对手还是头上长了犄角啊。”
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