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难过,轻声问道:“你要和许繁星订婚吗?”
虽然她问的十分突兀,但在场的两人都不在乎。
沈景淮背着光,清冷的脸庞被阴影笼罩,看不真切他此时的表情。
他气定神闲地说:“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温念心下酸涩,鼓起勇气,忍不住质问他。
“为什么不是我该问的事,你忘了我和你是名义上的夫妻吗?”
他似笑非笑地补了句,“没忘。”
温念突然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所以你不该告诉我吗?”
“你放心,你要是和许繁星订婚,我一定收拾东西走人,不会阻拦你们。”
沈景淮眉目疏远,在阴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有距离感,看不透也摸不着。
他不容置疑地道:“真到了要你离开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毫不留情的话语就被他这么说出口,仿佛对他来说,温念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
温念更加难过了,双眸湿漉漉的,心口处溢满了酸楚。
她侧过头,不再与他对视,从桌下慢慢地出来。
蹲得太久了,她的腿已经麻了。
但温念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在起来的那一刻用手撑了一下他的办公桌。
许繁星在他那里永远是第一,这是温念清楚的事实。
只是亲耳听见沈景淮这么说,她还是会难过心痛。
温念朝着门口走去,纤细的背影透着弱不禁风,却走得很坚决。
她背对着沈景淮,说道:“或许最开始,我们的婚约就是个错误。”
说完,温念打开门从办公室里出去了。
她使劲眨着杏眼,不让泪水流下来,但眼前的视野还是模糊了。
温念手指抹上眼角,莫名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好像越来越爱流眼泪了。
是因为沈景淮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回到工位上,先前在洗手间说她闲话的两位女同事十分心虚,偷看了她几眼。
从小到大,温念因为外貌受到的流言蜚语多了,早已对这些传言免疫。
她现在也没心情去在意这件事,另外一边的许繁星才需要她更加在意。
因为对方将她叫到了办公室。
关上门,许繁星毫无掩饰,得意洋洋地露出笑容,好像早已经是胜利者了。
“温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虽然你和景淮哥上了床,但我不介意,我和他很快就要订婚了。”
许繁星凑近她,迫不及待地说道。
温念笑了笑,“那就恭喜了,祝你得偿所愿。”
她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反而云淡风轻,根本不在意的模样,这让许繁星犹疑地看着她。
“你不难过吗?你暗恋了景淮哥那么多年,他要和我订婚了,你不该伤心吗。”
难过伤心当然有,但温念何尝不知许繁星想看她笑话的心思。
既然这样,温念又怎么会让对方如愿,至少不会显露出任何伤心的情绪。
她笑意盈盈,开口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有另外喜欢的人。”
在温念看不见的地方,许繁星背在身后的手微动,按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