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南紧张了一下,结巴:“三、三毛钱。”
田老头儿点头:“对了。”
他又问田北:“糖呢?”
一番考教下来,倒是看得出,这事儿大家都记在心里了,他也点头:“你们认真听就好,这不管讲啥,都要认真记在心里,咱在这里生活,且用得着呢。”
“爷,我们晓得的。”
田甜抄着小手儿,觉得傻子才不好好听呢。
她又问:“下午就要划分土地了,咱要带着木棍子去吗?”
田老头儿嘴角抽了一下,陈兰花赞同的说:“对啊,老伴儿,咱们是不是得拿个菜刀什么的,这划分土地,保不齐要打架啊。”
谁不想要肥地啊!
田老头儿:“……”
无语,别问,问就是无语。
田甜跟着她奶转悠,就学不到什么正经东西。
“用不着,咱别做那讨人嫌的事儿,这女娃儿都给分地,人家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咱拿出一副找茬儿的样儿,人家肯定烦咱。别干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大家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这要说起来,大家是真没想过,女娃儿也能分地。这可是窜上天都没见过的好事儿啊!家里老老少少都格外高兴,天老爷,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不高兴才是大傻子!
田家人喜出望外,但是还真是没想到,就真的有人不高兴呢。
此时的田富贵家,田富贵脸色阴沉的坐在炕上,面色黑的能滴出水儿了。他这个样子,他老娘周兰花都不敢大声咋呼了。家里孩子们更是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儿。
相比于其他人家喜气洋洋,田富贵可不是那么愉快,他原本打算的好好的,自家是有底子的,他还有私藏的金子呢。到时候稳定下来,他还能东山再起,依旧是村里首富。
可不曾想,这竟然要给他们分土地。
说起来,他家女娃儿不少,女娃儿也有份,他家一点亏也不吃的,但是他家有的,别人家也有,他就很不乐意了。大家都过得好,他怎么拔尖儿?
更不要说,这田老头儿田远山竟然还当上了副村长,对家过的好,他哪里乐呵的起来。
田富贵心里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阴阴沉沉的。
好半天,田富贵说:“珍荷。”
一个跟田甜差不多大的姑娘赶紧进屋,低眉顺眼的说:“爹,咋了?”
田富贵:“咱家虽然跟你比大姨一家子关系不好,但是这都是当年的冤孽,怨恨不到你们孩子身上,你没事儿也多找你表哥表姐他们玩。别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就连你娘这边,咱们也是实在亲戚。不管从哪方面说,咱都得好好处。”
珍荷听话的点头:“都听爹的。”
田富贵满意,随即又露出一点点慈祥的微笑,说:“你田大爷做了副村长,对咱们田家村所有人来说都是顶顶好的一件事儿,对咱家更是,有的没的,你也多问问你表哥表姐。”
珍荷又点头,应了是。
不过很快的,她小声说:“田甜都不怎么理我们的。”
田富贵深吸一口气,更柔和,笑着说:“她一个小姑娘,你多哄哄她不就好了?爹知道你行的,咱们家,你是最懂事,也是最能干的。她们可比不了,就一个田甜,你想交好还能做不到?我们珍荷最能干。”
珍荷被鼓励的高兴,用力点头:“爹你放心,我肯定和田甜成为好朋友。”
田富贵:“哎。这就对了。”
田甜:“哈切,哈切!”
她坐在堂屋帮忙烧饭,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说:“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