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这次可以说是当真的下了血本,酒楼里面订了好大一桌的饭菜,随后又带着两人往裁缝铺子而去,只是当到了裁缝铺子的时候徐牧才现这里居然还没有开门。
“这老头子,还做不做生意了。”
徐牧嘴上骂骂咧咧的上前准备叩门。
“老爷子走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哦,之前吗,他儿子好像手艺也还不错,凑合凑合也行。”
“他们全家就留下来一个小孩。”菖蒲抬起头,这里的二楼也属于裁缝铺,一层是店铺和工坊,那二层则是起居室和库房。
此刻二楼的窗户被拉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眼睛正在警惕的望着下面敲门的人。
“哈,你这意思,难道是怪我。”
徐牧显然已经成了一只惊弓之鸟,菖蒲讲述事实的一句话就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只是那话出了口之后徐牧又再次后悔了,他撇撇嘴,用力踢了一脚面前的房门,随后就准备带着两人离开,嘴中还嘟囔着什么没了张屠夫,难不成还要吃带毛猪了不成的话。
显然他是将这里不会反抗的店铺当做了泄的对象。
只是徐牧前脚才踹了门,后脚那门板就被打开了,随后从里面冒出来一个头用布带简单扎起来的男孩。
原本还以为里面没人的徐牧脸皮子不由得抽了抽。
“客人是取衣还是买布?”
男孩虽然在看见徐牧后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强忍着退回去的想法,小心的询问道。
“你做不了衣服吧。”
徐牧皱了皱眉,撂下一句话就想要带着两个徒弟赶快离开。
“店里面还有些成衣,若是之前定做的可以交付尾款取走,若是尚未制作完成的也可以按照完成度折算为银两。
我,我跟长辈学了很多,我学的很快的,若是做坏了衣服不会让客人付钱的。”
“我之前订了一件袍子,青色的面料,圆领。”
“我……我知道那件,那件已经做完了,等等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男孩连忙点头,随后转身冲入了房内的黑暗之中,只是却在进门的时候不忘将门给合上。
徐牧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这是不信任他们吗,他原本想要直接转身离开,毕竟哪有接待客人却将人给晾在街面上的道理。
只是菖蒲毕竟还在这里,他也只能耐下性子陪这个不省心的徒弟等着。
随着屋内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之后,紧接着的就是快步奔跑在地板上的声响。
随后那门再次被打开了,男孩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袍子送到了菖蒲的身前。
菖蒲将那袍子接过,随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袖口,针脚细密,是老先生的手笔。
那男孩在给他递来袍子的时候袖子便落下去,露出用小块的布条缠绕住的手掌,显然他一直在尝试,而且似乎过程并不算顺利。
想来也是,即使从小耳濡目染,总角之年的孩童又能学得了多少。
“尾款多少。”
少年将袍子架在胳膊上,看向了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