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苍低声汇报着,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去观察着季宴川脸上的表情。
季宴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淡:“想办法压下去,告诉东瀛那边,稍安勿躁。”
他依旧是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任谁都无法想到,这样一位圣人竟然会勾结外邦,甚至可以冷血无情到对百姓生死置之不理。
季宴川的声音刚落下,就听到营帐外一阵热热闹闹,随后就看到刘公公脸上带着笑意走进了营帐。
他瞥了轮椅上的季宴川一眼,捏着嗓子态度客气道:“陛下托咱就来问问,季大人伤势如何了?”
季宴川温润一笑:“不碍事,只是暂时腿脚有些不便,多谢陛下和公公挂怀。”
刘公公这才开门见山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季大人随咱家走一趟吧,陛下有请,说是事关东瀛水寇的事情。”
季宴川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凝固,但只是仅仅一瞬他都收起笑意,与刘公公客气道:“劳烦公公带路。”
慕苍推着轮椅上的季宴川,与刘公公一同前往了李淮的营帐。
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裴烬已经在里面侯着了,他穿着一身赤色衣袍,手握玄色折扇,眉眼冷峻的撇了季宴川一眼。
此时李淮并未到,现下这里只有季宴川和裴烬二人。
“裴大人。”季宴川沉声道。
他明明笑着,但眼中笑意就像是一把尖刀,恨不得将裴烬千刀万剐了。
裴烬面对他的笑意,面上从容,挑眉淡淡道:“哟,季相这是眼睛好了?”
季宴川皮笑肉不笑:“裴大人这是何意?”
裴烬将手中折扇合上,扇骨轻轻拍了拍季宴川白皙的脸颊,他笑着说:“季相不是明白吗,何须多此一问。”
“陛下驾到——”
裴烬听到刘公公这一嗓子,他收起折扇,全然不顾季宴川发黑的脸色,走向一旁,与季宴川拉开了很大距离。
李淮身穿龙袍从幕后进入,裴烬与季宴川相继行礼:
“臣裴烬,参见陛下。”
“臣季宴川参见陛下。”
李淮抬手,坐到龙椅上,淡声道:“两位爱卿免礼。”
裴烬和季宴川齐声:“谢陛下。”
李淮说:“今日朕收到郾城折子说是,东瀛水寇横行霸道,挑衅我郾城官府半年有余,为何朕今日才收到奏折!?”
李淮说完就将手中拿着的折子丢到了台下,折子直直落在裴烬和季宴川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裴烬看向季宴川不紧不慢道:“那陛下就要问问季相了。”
季宴川也不知为何郾城的事情会泄露出去,现下是他办事不力,只好先认错:“是臣的失职,郾城远在千里之外,背靠南海,竟让东瀛趁虚而入,臣却未曾收到任何关于郾城的消息,向来是被有心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