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李容瑾的心渐渐沉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刘公公道:“陛下,季相求见。”
李淮道:“让他进来。”
片刻,一道白衣身影进入,季宴川的双腿如今已经能正常下地行走,他跟在薛元忠和吴同和之后进来。
仿佛是早已掐准时机。
他的目光落在李容瑾身上,不过停留两秒,他便收回视线,向李淮行礼:“臣季宴川参加陛下。”
李淮将李容瑾呈递上去的罪状丢到季宴川的脚下,厉声道:“这就是你剿匪的经过和被逼无奈吗?!”
季宴川跪在地上,头压的很低:“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只是……这些事情也绝非臣的本意。”
李淮道:“这其中还能有什么隐情。”
季宴川道:“臣初到郾城便发现这其中怪异之处颇多,只是还未来得及查明,身边的人变都被薛元忠和吴同和联手控制,他们胁迫臣加入他们,臣表面服从,暗地帮助沈姑娘分担注意力,让她顺利解决郾城之事,为了大局着想,臣并未将实情告诉沈姑娘,这才引来她与郾城百姓的误会……”
李淮看向薛元忠和吴同和。
薛元忠脸上带着绝望:“陛下,罪臣薛元忠愿意招供,季大人所说,句句属实。”
吴同和也道:“罪臣也愿意招供,一切都是罪臣与薛元忠的阴谋,胁迫季大人参与其中,逼他就范。”
李容瑾:“!!”
不,不是这样的……
她嘴唇紧抿,血色渐渐消失,紧握着的双手指甲仿佛要陷进肉里。
好一个颠倒黑白,好一个季宴川!
之前怎么没发现,季宴川的心竟然如此歹毒!
他是如何说服薛元忠和吴同和独揽责任的!
李容瑾冷声与季宴川对峙:“那敢问季大人,为何那日要撕毁证据,甚至还要将我软禁!”
季宴川道:“只有这样才能取信幽州知府,不然如何带身陷敌营的姑娘离开?”
“软禁姑娘是下策之举,只有这样才能让姑娘免其伤害,只是没想到,沈姑娘竟是性情中人,大义凛然,季某佩、服。”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啊,臣突然想起,那日沈姑娘是被裴大人带走的,说来臣也应该好生感谢一下裴大人。”
李淮听后蹙眉:“裴烬?”
季宴川道:“回陛下,正是。”
李淮面色凝重,不知是在想什么。
李容瑾也逐渐意识到,事情好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季宴川目光落在李淮脸上,他就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添油加醋道:“陛下原来没让裴大人前去吗?臣以为,裴大人消息如此准确,甚至能在密不透风的郾城得知内部动向……臣以为,一切都是陛下准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