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严周满有些不好意思,“路上逗旺财来着,没看见脚下有滩水”。
“哥你真是,多大人了还走路不看路”。
严周满自知理亏,没好说话。
在医院,医生检查了严周满的脚,说没骨折只是扭伤,给他开了一堆药叮嘱这几天少动弹,卧床养一养。
两人又慢悠悠开车回家。
在外又交通工具还不是问题,两人站在楼道下望着五楼的楼梯,严周满才觉得有些艰难。
一旁的林晋声把书包塞严周满怀里,自己附身示意他上来,“哥,我背你”。
“不用,我慢慢扶着扶手上去就行”,五楼太高了,他自己一个肌肉壮汉真被背上楼,林晋声得累死。
“扶手多脏啊哥,没事我能背得住你”。
严周满实在不想让林晋声这么辛苦,可脚下的疼痛确实在告诉他自己真的坚持不了五楼,只好慢慢爬上林晋声的背。
五层楼梯至少有五百多个台阶,林晋声却走得很稳,缓慢而坚定,严周满能听见严周满每一步踏上楼梯的摩擦声以及他的呼吸声。
高考在即
面馆的门口被张贴上了休息的告示栏,严周满在家里又开启了休假模式。
林晋声晚上下了晚自习没了交通工具回家,于是暂时开启每天打车的奢华生活,每天晚上十点半回到家,他还要赶紧下厨给严周满做第二天的午饭和晚饭。
“小晋我都说了,我点外卖就好,你别浪费时间做这些”,严周满艰难挪到厨房试图劝说林晋声。
正炒菜的少年头也没回的说,“外卖?你说的是那些用拖把拖灶台的那些外卖吗?”
严周满被恶心地干呕了声,还没开口就听见林晋声继续说,“哥,我做饭也就半个多小时,不差这点时间,要不我根本保证,这次二模的考试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成绩”。
严周满被说的毫无反击之力,又灰溜溜地挪了回去。
严周满刚躺回床没多久,林晋声风一样地又闯了进来。
“走吧哥,我扶你洗澡”,林晋声作势想拉起严周满。
严周满赶紧说,“不用不用,我刚刚洗过了”。
“洗过了?怎么洗的?医生不说说你不能随便下地吗,得卧床修养!”
“没这么严重,而且卧室到卫生间这么近,走两步就到了”。
“沾水吗?”林晋声生气地问。
“没有,裹了保鲜膜的”。
“那我给你擦药”。
“也擦过了,洗澡的时候擦的,你赶紧也洗洗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
林晋声气鼓鼓地出去了。
家里现在一个忙于备考一个半残疾在床导致没人遛狗,不能出去玩对旺财来说到是可以忍耐,但是不能拉屎撒尿就是个大麻烦。
林晋声又花了两天训练旺财在家里上厕所,好在狗子聪慧,没有出现随处乱撒乱拉让严周满崩溃的情况出现。
他似乎明白了严周满生病的事情,每天都趴着严周满床边守着,只有排泄和林晋声回来才会挪地方。
店里不开业也就没了进项,严周满每天在家也愁的不行,眼瞅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就怕这次生病给霍霍干净,而且林晋声这样每天照顾他也容易影响学习多种压力下他甚至还有些失眠。
每天一觉起来都会尝试动动筋骨观察伤势情况,好在年轻,不到二十的年纪正是精壮的时候,不到一周脚踝就彻底消肿,只是走起来还是会疼,怕是得再养一周。
没这么严重之后,严周满就不让林晋声夜里回来再做饭了,他现在做点面条、炒个饭什么的都没问题,再这样影响林晋声下去,他觉得他会彻底失眠。
白天严周满闲着没事就去网上搜“扭伤如何尽快恢复”,得到的结果基本上都是得静养,他把手机息屏扔到床边,旁边的旺财突然警觉地站起来,然后门铃突然响了。
严周满掀开被子下床,一瘸一拐往外走,旺财跑在他前边,哒哒哒走到门口回头看他。
严周满后一步走到门口开门,门外是端着高压锅的张婶。
旺财的尾巴又开始摇摆,严周满把人迎进屋,“张婶,这么远怎么过来了”。
“你脚都受伤了我能不来啊之前我就想来,结果我老伴又去了趟医院走不开身,现在得空了就给你煮了一锅猪脚汤,老话就说吃哪儿补哪儿,你吃点猪脚好得快”。
张婶自来熟地把锅拿到厨房就开始打开冰箱,“我再给你炒两个菜啊,你自己在家都只能凑合吧”。
严周满觉得,无论是林晋声还是张婶,他们对自己的关心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用麻烦了张婶,这个猪脚汤就够了”。
“光喝汤怎么够,你现在得多补充营养,汤我做得多,小晋回来你也让他吃一碗,猪脚是我早上去菜市场挑的,多吃些没坏处,现在你们俩都得补充营养”。
严周满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说,“谢谢张婶”。
“谢什么”,张婶利落地把菜洗净开始切,“真要论谢不谢的,还是我该谢你,每次我家老李遇到什么事你不光让我请假还要来搭把手,我也一直没找着机会感谢你,这不机会来了”。
其实开业的时候找张婶来帮忙一方面是知道张婶正在找工作,另一方面却是想保留一些和父亲有关的记忆。
张婶的老伴之前和严周满的父亲是一个病房的病友,当时张婶有工作,严周满也要上学,很多时候两人都是互相搭把手照顾对方的亲人。
对严周满来说张婶是和自己保留父亲最后记忆的人,做生意之后每天忙得回忆的精力都没有,偶尔只能在和张婶的闲聊谈话里想起记忆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