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一回答了老人家的问候,径直回到自己的草铺上,静静地望着那少年。
一阵阵寒风从破洞里透进来,谢燎琰忍不住地发抖。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适才没有跟着进屋,这会见主子两方面都受了冷落,便抓住机会,赶紧上前劝说。
他的公子把眉毛往下一撇,努努嘴,叹了口气就走了。
“这是京城谢家的小孩?”
临近姐姐的一个老人见谢燎琰离开,向她问道。
“他倒是这样说的。”
她歪着头,在思考。
知萂拉拉姐姐的袖子,十岁的丫头嗓子还软乎乎的,她用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姐姐,问道:“姐姐,跟他回家真的能吃到包子和穿很暖的大袄吗?”
姐姐垂眸看她,用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柔柔地反问:“小萂很想吃包子和穿大袄吗?”
丫头点点头,消瘦的脸上笑出两个浅酒窝:“是啊,姐姐。我们去他家里头你就不用为了给我们找吃的而被冻伤了。”
又是一阵大风起,拥进来一些杂草,又在屋子门口打起了止不住的旋儿。
屋子里同一时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哆嗦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往别人身上挤去,试图获得更多的暖气。
知萂也一下子抱住了姐姐,牙齿不停地打着颤。
姐姐用手掌摩擦着妹妹的手臂,希望能给她带来点暖和。可粗布不断摩擦着她干裂的手掌,是钻心的疼。
冷意从脚底升起来了,她望着那被火烧过的木窗子外的天与城,是一片萧瑟。
她低头看看挂在自己身上的知萂,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那个少年说的话。
她扭头问在皇城流浪了最久的老人:“张婆婆,那个谢家,有着什么来头?”
老人扯了扯身上盖着的一块大草皮,很快就回忆起关于这谢家的种种。
“谢家三代为官,如今的谢家老爷好似是兵部尚书,圣上身边的红人吶。圣上宠爱的谢淑妃,也是这京城谢家人。”
“谢府上的人品行如何?”
“那是很好的,他们定时会施粥,偶尔我们乞讨到谢府门口,他们也不会打骂。怪道说善人有善报呢。”
老人闭上眼,脸上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不知道她是满意谢家的荣华富贵,还是想到了谢家施予的粥的滋味。
女孩又一次把目光转向屋外。
屋门外的风又舞蹈起来,身旁的妹妹往自己的怀里挤了挤。
次日,谢燎琰又早早跑到姐妹两个安身的破屋门口,却只看见了知萂与满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