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水的思绪这才被拉回,她连声道歉,忙给云桃拿手帕子擦脸,又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待一切完毕了,她二人回到王爷府,就各自忙去了。
迟水在厨房忙了两顿,每餐饭食结束后,她都紧蹙着眉思索知萂和东方寻文是否真有什么微妙的,一时间就忘了管那在房里装病了一日而未出的秋烟烟。
晚间,她沐浴时,脑子猛地闪过一灵光——小萂今日出门竟没带锦珠,看来是偷偷摸摸的,这绝对有什么问题!
“可恶!”
迟水啐了一口,也没管自己口水掉进沐浴的水里,只觉为知萂不平。
待她穿好衣裳,回到屋内,就歪到了床上,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愣神。
就在险些坠入梦网之时,她弹簧似地坐起。旋即下床搬出衣箱,一阵翻找后,她心中大叫:“不好!”
王爷府又来刺客
这衣箱里不见了那一身黑的夜行衣,倒多了张信笺。
迟水和秋烟烟相处五年,一眼便能认出这是她的字迹。
“小霜,或许你如今更乐意他人唤你作迟水。”
“阿水,待我了结这桩事,你随我去谢家认错。我知你恨极了这般生活,可从你我成了比试的佼佼者起,我们便没法挣脱。”
末了,是一句“努力活下去,我们一起等日光。”
不知怎的,读完烟烟留下的字样,甚嚣于感动之上的,竟然是不安。
迟水将纸收了,缓步挪到窗子旁。
今夜月色皎皎,似一汪清澈的湖水。
月光晒在庭院,一切都显得那么亮堂。
趁守夜的小厮往前门走去,迟水戳破了烟烟屋子的窗。
只见里头黑乎乎一片,她瞧不清情况,便又去推屋子的门,不出所料是上锁的。
迟水正盘算着从哪边钻进这厢房为妙时,屋顶传来了动静。她一抬头,便见一黑影在屋檐上窜过,往萧鸣涧的卧房去了。
迟水唤了几声“烟烟”,却又不敢将音量放大。
她尚踌躇在原地时,秋烟烟已然到了萧鸣涧的卧房上头。
秋烟烟几日留心观察,迅速地就判断出萧鸣涧应当已经睡下,于是翻身下地,轻轻推开了窗户就要跳进去。
但她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直接被甩向了院墙。
秋烟烟被这变故打得猝不及防,但也很快站定了脚。
“小霜,你!”
她一抬头,眼前站的却不是迟水,而是两个同样着墨色短打的男人,唯一不同的约莫是他们没有蒙面。
“休想进去!”男人喝道。
两个男人都露出剑来,接着便左右开弓朝秋烟烟冲去。
秋烟烟嘴角一勾,提着匕首就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