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要娶阿迟了?”
“当真。”
“阿迟当真要嫁给我了?”
“当真。琰儿可莫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快准备去,不然吉时过了该如何?”
谢燎琰就这样被推到浴池里,酥雪见他呆愣着不动,要上手帮他净身时,他才惊醒躲避,自己沐起浴来。
水的温度渐渐热了他的心,他此刻完全信了自己要娶的人是阿迟。
他突然就一边在水里翻腾,一边大叫:“我要和阿迟成亲了!我要和阿迟成亲了!”
接着,便是“哗啦啦”的水声和他爽朗的笑声交织,滚入才刚走到门口的酥雪耳中。
酥雪的眸子似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拂过时带起的涟漪一般,轻轻颤了颤,头也不回地踩着不稳当的步子走远去。
谢燎琰换上喜服,绑好头发,听得院子里有鸟叫。
待到了院子,见是两只喜鹊在树枝上并排呆着,叽叽喳喳的样子好像十分欢喜。
谢燎琰把眉眼弯起,跑到那棵树下,大声和它们对着话:“喜鹊!你们可真是个好兆头!”
回应他的,是与先前无别的叫声,以及寒风穿过枯枝时的细微响声。
喜鹊忽然惊飞,两只鸟散去,各自奔赴了不同的方向。
它们的转变之快,倒好像从前它们就不认识彼此似的。
谢燎琰却没觉得它们是分离,又对着空荡荡的树喊了句:“喜鹊,多谢你们的祝福,我和阿迟一定幸福!”
他急不可耐地缠着王氏问阿迟何时过门,王氏只劝他莫急。
终于过了正午,太阳渐渐西斜,照在了远处披着一层金光的山顶。
谢家人让谢燎琰上马,要去公主府。
“琰儿,进门时不能抬头看府门的牌匾,不然会给你们落下不幸的根子。”
“我怎的没听过这般说法?”
“是先前算你和阿迟八字时算的,你可莫不信,且记住了,你难不成还喜欢你和阿迟不幸?”
“不。爹,那我待会定低着头进门。”
谢燎琰被嘱托了这句,只觉有些莫名,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座府邸被远远地指给他看时,他就立马垂了头,只看着马头前的方寸之地。
新娘子下轿,他们完成了牵巾礼,谢燎琰只觉那个红绣球碍事,让他无法直接牵着阿迟。
他觉着今日的阿迟很美,喜服很衬她,虽看不见盖头下她的脸,但一定是美得足以让他走不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