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对黑眸,李玉衡挑眉,佘夙眠震惊。
“???”他这次藏得好好的,还特意施了隐匿术法,怎么又被暴君悄无声息地抓住了?佘夙眠想,他修为再不进则退,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吧。
“这次看你还怎么跑。”李玉衡手指用力,捏紧了小蛇的尾巴。他心里还惦记着要把这漂亮小蛇赠予佘夙眠的事,另一只手就要去捏小蛇的七寸之处,免得这狡猾的小蛇再找机会溜走。
佘夙眠心想,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小蛇灿烂的金色瞳孔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紧接着,小蛇圆润的脑袋忽地扬起,嘴巴一张,米粒似地蛇牙就啃上了李玉衡高挺的鼻梁。
这一次,神识外裹着的灵力派上了用场。小蛇的牙齿终于突破暴君的防御,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嘶。”李玉衡吃痛,手上的力道稍松。
佘夙眠故技重施,抓住机会用力从李玉衡的手中挣出,跌落在地后打了个滚,就忙不迭地扭动着细长的身子,往外殿外爬去。
李玉衡足下一点,跃出殿门,然而那灵力与神识所化的小蛇一避开凡人的耳目,就立刻消失,回归到暖阁里的佘夙眠体内了。
“陛下?”
刚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季宁还没反应过来,不禁有点懵。
李玉衡应声回首,鼻梁上顶着一排小小的牙印,只差一点就要破皮见血。而鼻梁上那一双往日冷寂又森然的眸子,也因小蛇那一咬,而痛得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噗。”季宁没忍住,“咳咳,微臣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李玉衡摸了摸鼻子上一排的凹痕,没心思与他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黑袍人
当天日昳时分,春光懒困。
因寿宴刺客一事,云赫使臣恐再生事端,便往宫里递了一道折子,上书辞别之意,又道这一走此去经年、天涯路远,故想在走前求见朵兰公主一面,一诉别离之情。
“公主意下如何?”李玉衡看完折子后,问佘夙眠。
佘夙眠却笑道:“还请陛下稍稍低头,让我先为您的鼻梁上了药再说。”
李玉衡瞧了眼那葱白指尖上的一点雪白药膏,手一扬把折子丢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乖乖地弯腰俯身,把一张丰神如玉的俊脸凑到佘夙眠眼前。
离得近了,彼此的呼吸都不自觉交融在了一起,像春日拂面而过的风,使人微醺。眨一眨眼,长而翘的眼睫,仿佛就能触到对方柔软白皙的脸颊,教人都不敢轻易眨眼了。
“印子淡了些,想来再涂上一次,陛下鼻梁上的牙印就会完全消了。”佘夙眠的指尖轻轻落在李玉衡的鼻梁上,先是把药膏涂抹在一排牙印上,再转着圈地揉按,直至把雪白的膏体揉没了颜色,李玉衡的鼻梁泛起了红,而他的指尖也热了起来。
【系统提示:暴君好感度+1!目前累计好感度:8!】白月光系统奇怪道,【咦,这次宿主大人明明没有提及白月光啊,怎么暴君就忽然涨好感度了呢?】
闻言,佘夙眠的目光掠过李玉衡的脸庞,最后停在他耳根处的一点薄红上。
“陛下,不然奴才还是在宫里撒些雄黄驱蛇吧?”富贵公公双手奉上一块干净的素帕,供佘夙眠擦手,“您看,那蛇现在虽小,都敢咬人。若是日后长大了,岂不是要吃人?”
佘夙眠未语,只淡笑着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上残留的药膏。然而心里却想着,若是李玉衡真要撒雄黄让他在这宫里待得不舒服,他日攻略成功后,必定将其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不可,唔,就先从鼻子开始吃好了……
瞥了眼李玉衡的鼻梁,佘夙眠弯了弯唇角,对自己留下的杰作很满意。
李玉衡直起腰,捡起桌上的折子扔到富贵怀里:“孤还不至于和一条小蛇计较。再者说,是孤捉其在先,还欲擒其七寸,那小蛇咬人不过本能反应罢了。”
许是幼时受过野兽恩惠的缘故,他对野兽总是比人多了几分宽容。若是今日咬伤他的,换做是个人,怕是已如寿宴那日的刺客一样横尸当场了。
“还是陛下心胸宽广。”富贵公公刚顺嘴夸完,就想起上回陛下的反问,心里顿时一激灵。他也是从小太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往日一张嘴就是奉承贵人们,后来跟了不喜奉承的新帝,这旧日的习惯也没改过来,一不留神就会犯,也是真要命啊。
不想这回李玉衡却坦然接受了他的奉承,只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愣着作甚,还不赶快把折子存去文芳殿?”
富贵公公还不算傻,眼珠子一转,瞧见陛下身边浅笑嫣然的佘夙眠,就知道这是有他在场的缘故。当着心上人的面,哪个男人能蠢到反驳说自己心胸狭隘?
“喏。”富贵公公抱着折子后退,在快要退出去的时候,想起陛下还没答复,忙伸头问道,“云赫使臣求见公主,不知公主是见还是不见呢?”
李玉衡低头,以眼神询问佘夙眠的决定。
佘夙眠唇边的笑容倏的消失,似有些不安。
李玉衡皱了皱眉:“你若是不想见,便不见。”
“还是见一面吧。”佘夙眠微垂着头,轻叹道。只是他不明白,暴君为何迟迟不戳穿他的假公主身份,明明疑点已经多到只剩了层一掀就真相大白的薄纱。
【暴君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白月光系统唱起了歌。
“……”佘夙眠觉得手有点痒,想揍系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