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一向不讲规矩,不讲德行。”风息竹面无表情,但言语冷冽。
顾言知紧要牙关,握紧手中的剑,深知此人难缠。
想到他二人日夜相伴,他眸色渐厉,长剑出鞘,抽身便上前,欲十招之内将其拿下。
风息竹伸手探了探腰间软剑却不急于抽出迎敌。
叶浅夕让风息竹拖住顾言知,去了前堂寻来卿染商议如何解救柳清婉。
卿染得知竹公子正与顾言知缠斗,怕他受伤,心中焦急指了指后院,“阿月,不如我们去后堂好生商议。”
叶浅夕自是不知晓她的担忧,茫然地点了点头。
然而,后院空无一人。
夜灯辉宏,瑞祥楼,上京最好的酒楼。
一男子身坐素舆,白衣胜雪,长以雪缎简束在脑后。
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度逼人。
其面目俊美绝伦,额间的美人尖似女子婉柔之美,又似男子风姿秀逸。
恍如降临翩翩浊世的谪仙,如瓷如玉的手正端着瓷杯,望向对面立在窗前的风息竹。
此人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萧阳嘉。
夜风轻拂他闻到了些许血腥味,皱起眉饮着杯中的清酒,“这上京中有多少客栈安静舒适,再不济我外府也可安歇,你为何要去那医女的药堂?”
见他不语,萧阳嘉自斟自饮起来,“你可知那药堂是何人所开?”
风息竹身形微顿,回望向他,“是何人都与我无关。”
萧阳嘉自以为,他不在上京,自然是不会知道大街小巷传唱的将军府与那药堂隐隐牵绊的瓜葛。
许久,风息竹答“我的银子是抚恤战死将士遗孤的。”
萧阳嘉刚入口的酒被呛出,咳嗽不止,随从赶忙轻抚他后背,为他擦去桌上残留的酒渍。
风息竹这反应似乎有些慢,却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萧阳嘉整理好情绪又道“这次太子将柳尚书以贪污军饷之名搬倒,新晋大将军顾言知功不可没。”
怕他不明白,萧阳嘉又解释“顾言知,就是前月凯旋的宣威将军。”
两年前出征燕南领兵的本是他的舅舅唐罡唐大将军。
因唐大将军重伤不能领兵,副将又战死,战事搁置。
他向元靖帝禀奏,军中不可无主,顾言知才临危受命。
萧阳嘉指尖轻敲桌面,凤眸微眯,“奇就奇在他竟败退敌军,一举收复我大洲三川河山。”
“此事我有耳闻。”风息竹道。
“关于此战,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些内幕,说是大胜在即,他只不过是捡了个便宜。”
当今太子是皇后所出,太子懦弱无能。
皇后暗中广结党羽,宜王妃是皇后亲妹,萧绾柔的夫君又是顾言知,总归是一家人。
“你多年不在京中,宜王如今已是这上京排名第二的富商,排名第一的便是那利和钱庄的幕后老板,
我一直在寻找此人,始终没有眉目,只知道她似乎是个女子。若是能寻得她的资助,我何愁不能对付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