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竹叶之香久久不散,不知是绕鼻不去,还是绕其心扉生了错觉,令人无端生热。
叶浅夕索性开了窗子,又点了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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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此行不仅失败,还险些被抓,为以防万一并未回王府,去往城外树林,暂时藏身。
一路思量着二人深夜相会关系必定不凡,再不能轻举妄动。
可又惊奇王爷竟会主动接近女子,真是天下奇闻。
夜色深沉,有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林间黑雾一片,一条泛着银光的细蛇吐着信子,形如墨潭之鱼,在丛林中飞游移,寻找熟悉的气息。
商羽越行越慢,想必过去这样久王爷不会追来。
正做此想,密林中突现肃杀之意,月清晖,虫鸟惊,寒意渗人。
他心中大感不妙,还未反应,颈上已立一长剑,只稍用力他便性命不保。
风息竹以剑抵其喉,方才他并非打不过此人,只是阿月不能见血他才手下留情。
商羽蒙面,只露出阴鹜的双眼,袖中的暗箭蓄势待,随时准备将他击杀。
“你是何人?”
风息竹伸手将他面上的黑布拉下,眼前是一位并不相熟的陌生人。
他很快便明白过来,“你可认得商羽?”
商羽摇了摇头,好在他易了容,掩盖气息。
不过以风息竹的敏锐的鹰眼,再观察一番必定会露出破绽。
“为何要杀她?”
冷寒如霜的嗓音,似刀刺入耳膜。
“有人花银子买她的命。”
商羽眼神闪烁,在心中盘算,只要能与其拉开距离,以他的轻功,想必能留一命。
于是撒谎“我只是拿银子办事。”
风息竹眸中平静,略微施力长剑入喉,剑端流出血来,再深入一寸他必死无疑。
商羽想到,顾言知白日脸色苍白的地回府,想必是王爷伤了他。
他愤恨宜王要他听命于这等卑鄙小人,既如此,不如借刀杀人。
商羽未做任何反抗,有意求饶,“那人穿着像是位将军。”
大洲将军,除了躺在病榻昏迷不醒的唐罡便是顾言知,此举不过是栽赃嫁祸。
风息竹凌厉的眼眸似寒刀,令商羽心间有些颤,他若不信,一样得死。
风息竹剑身一晃,划破他胸前的衣裳,未伤及骨髓却足以肌肤裂开。
多年同营的情谊,终是难下死手。
他有些心痛,商羽追随宜王等人只学会了满口谎言。
见他松懈商羽顾不得疼痛,一个闪身一跃向后,落在几丈外,迅向身后逃窜。
单论杀人,风息竹享受一追一逃的过程,但他今日没那心思,疾身追向,一掌将他打至几丈之外。
商羽跪地口吐鲜血,胸口传来心肺俱碎之感,痛得险些抬不起身,抬眸狠厉地望他一眼,一手露出袖中的短刀蓄势待,本想誓死一搏,却没想到风息竹竟再无动作。
趁此间隙,商羽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